异齿雪鸮和那怪兽的争斗还在持续,怪兽的巨吼声喷出气流,竟将两只长达数尺的异齿雪鸮从空中喷落。
空中亦有浑浊的妖兽气味,透过风雪渗了出去,这帐篷上附着的妖兽残魂,发觉到短长的同类靠近,亦瑟瑟颤栗。
顾清岚淡看了她一眼:“我曾承诺过李师兄,若你犯下滔天罪过,我会亲身脱手,清理流派。”
顾清岚抬手捏了诀,那飞下的积雪,俱从他们头顶绕开,不但没将他们埋住,反倒构成一个坚固的冰雪拱顶,将他们环绕庇护在此中。
顾清岚摇了点头:“我并不以为他能做到这般。”
此时空中络绎不断地飞来幽紫色的暗影,本来那几只异齿雪鸮竟只是前锋,随后而来的部众没有上百也有几十。
那岩石在他们安营歇息时就已存在,看起来不过是被积雪覆盖的一处平常石头,现在却蓦地动了起来,头颅庞大的黑影,对着天空一声巨吼。
顾清岚又淡看了看她:“凌辱残杀无辜强大,逆天而行。”
路铭心曾行走南边大陆,见过诸多魔修豢养的妖兽,却还是头一次见到如此庞大的怪兽,也是初次见到妖兽间如此残暴的搏杀。
在北境的风雪中御剑飞了一整日,他们也都有些倦怠,为了对付接下来能够面对的环境,夜里要好生歇息。
李靳在这时惊诧地开口:“可现在已近夏季,岩蟒本应冬眠,异齿雪鸮也并非岩蟒天敌,不以捕食此物为生,为何它们会这般厮杀?”
话虽这么说,他们各自返回帐篷,却都没法再睡下,打坐调息到了天亮。
也就在这时,他听到帐篷外的吼怒北风中,凛冽异化了几声锋利的鸣叫。
待异齿雪鸮们成群结伴飞走,路铭心才讶然说:“这些妖兽是疯了?”
他们寻了块山谷的避风处,李靳拿出两顶帐篷,他这帐篷当然非同凡物,不但用妖兽皮缝制,北风再大也吹不出来,内里还装了火系灵石和夜明珠。
那些异齿雪鸮也折损近半,死了十数只之多,余下的还是围着岩蟒啄咬,见岩蟒确已死去,这才结伴啸叫着回旋飞走,也不知是否又去寻觅下一个目标。
帐篷有两顶,如何分自不必说,归正李靳见了路铭心就想踹她,毫不成能跟她挤在一顶小小的帐篷里,莫祁又和她辈分不异,兼有男女之妨。
现在听了路铭心交代,倒没斥责她行事草率,而是轻叹了口气:“你也不怕冒天下之大不韪,今后无处容身。”
她想着就搂着顾清岚的腰,将头在他怀中蹭了又蹭,迷恋之情,溢于言表。
顾清岚心中暗叹,他和这冤孽的胶葛,已越来越乱,早不是一言两语能说清楚,只能抬手重摸了摸她的头,低声道:“我当年也不过尽为师之责,你不消过分感激。”
因而帐篷刚撑好,路铭心的眼睛就亮了又亮,紧盯着顾清岚说:“师尊……我夜里帮你取暖……”
等两人各自打坐调息后,顾清岚就将小桌隔在两人之间,将帐篷隔开,那意义很明白,要她守礼,和他各睡一边。
那些异齿雪鸮却并未却步,反而收回越加凄厉的鸣叫,从侧翼四方,啄向那怪兽。
更何况燕夕鹤只给了路铭心一片,还不知他手上有没有更多的,是不是想借道铭心之手凑足更多残片,从中渔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