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琢玉听到胡老迈这一句,心中已甚了然,忖道:“这胡老迈像是这方十三的故交,定是当年结下了甚么梁子,胡老迈今后待在关东,名字也从胡不传改成胡老迈,现在带着关东五煞跑回中原,说是来投奔,实在是来寻仇的,却不知当年到底产生了何事?”他再向其他四煞看去,只见几人俱是满脸迷惑,定定地瞧着胡老迈。沈琢玉暗自测度:莫非他们几人,也未听过胡老迈的真名?
忽听身边的钱三刀愣愣地说道:“胡老迈的脸竟是比俺的还丑,难怪他一向不以真脸孔示人……”沈琢玉心中奇特,不由问道:“三哥,莫非你们没见过胡老迈的模样?”钱三刀木然点头,目光当中尽是愁意,道:“俺也向来没见过胡老迈如许冲动,他一向都是拳头上讲事理,也不知今曰到底如何了,变成话痨了不说,说的话还尽让俺听不懂……”
沈琢玉心头大惊,暗道胡老迈如许的武功,谁有本领将他伤成如许?
胡老迈哑然发笑,道:“这些题目,自去问你的宝贝儿子吧!”
那白衣儒生躬身领命,俯下身去,术术两指导在方天定的胸口,只见方天定身子一颤,旋即醒转过来,儒生将他搀起,送到方腊跟前。
方天定只觉面前之人有些眼熟,揉了揉眼睛,总算缓过神来,竟是惨呼一声:“爹爹!”
胡老迈嘿嘿一笑,目光在方腊身后三人身上扫过,冷声道:“方教主好大的场面,看来,摩尼教真的在你手中发扬光大了,想必师父他泉下有知,也会笑出声来!”他虽在笑,可每字每句,都是从牙缝中挤出。
方杰不敢坦白,只得照实相告:“圣公,少帮主在你闭关之时,曾经出谷一趟,路上与这对男女反目,没想被这男人戏弄了一番,少帮主一时活力,便私发了黑虎令……”他避重就轻,只说男人获咎了方天定,女子的事情直接略去,对于黑虎令的数量,更是压根没提。
方腊略一游移,道:“天然没变,‘因果相报,不是不报,只是圣令未到’,这是我教圣令向来的要旨……”
方腊沉吟道:“师父当年也是一时胡涂,畴昔的便让他畴昔吧……”他目光中的黯然一闪即逝,滔天的霸气刹时便将那一丝感慨盖过,“现在我恰是用人之际,师兄既已返来,不如重回摩尼,‘玉面魔君’与‘嗜血修罗’若能再度联手,定无能一番惊天动地的大奇迹!”
“‘玉面魔君’早在二十年前,便已死在了关外!现在站在此处的,只是胡老迈的躯壳和一缕胡不传的幽灵!哈哈哈!”胡老迈笑得惨烈,脸上肌肉挤到一起,脸孔愈发狰狞可怖。
胡老迈听罢,放声大笑,笑声当中,尽是讽刺之意。忽的伸手扯去玄色面罩,暴露一张千疮百孔的脸来,顷刻间,寄云阁前世人,无一不是心中一颤,乃至胃中翻滚,呕吐不止。方腊怔怔而望,没法设想面前之人,便是当年的“玉面魔君”胡不传!
“人死则已?不必再提?哈哈,我就晓得你会推委,没干系……”说罢胡老迈伸手怀中,取出一块玄色令牌,恰是恶虎帮的黑虎令,对劲道:“我不懂你为何将摩尼教改成恶虎帮,又将这光亮圣令改叫黑虎令,不过不管如何,端方总该没变吧?!”
方天定迷含混糊,还没弄清产生了何事,便被方腊一把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