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琢玉斜视他一眼,默不出声。
只见那图案上,一群赤身[***]之人跪倒在地,火线搭起了一座高台,高台上,鲜明放着一只巨鼎!
沈琢玉闻言一愣,心中惊奇不定,愈发弄不清方腊的葫芦里卖的甚么药。可听方腊的口气,却又不像谈笑,踌躇了一阵,心中暗道:他既然迟迟没有杀我,定是另有隐情。眼下不如将计就计,看他玩甚么花腔……
火光一照,殿内顿时亮如白天,亦是现出奥秘的真容。
方腊看了他半晌,忽的抚了抚青须,笑道:“几年前,东京曾召开过一次豪杰大会,本座亦是派了数人前去插手,本想摸摸那些正道人士的真假,没想到,循环鼎竟在会上横空出世!”
方腊似笑非笑,双目乌黑如墨,映出赤红的火苗,浅笑道:“就说,你为何明显不会武功,却力大无穷,驰驱如飞?”
“可大会以后,循环鼎竟是再次消逝。本座一怒之下,亲身出马,暗中探入沈府,可惜啊,还是一无所获……”
沈琢玉心中嘲笑,侧目道:“方帮主,此言差矣,若我是阿谁寻仇之人,定不会等你老了再找你算账。如果比及当时再杀你,岂不是太便宜了你?”
只见这宫殿竟有几十丈高,数十根擎天巨柱将整间大殿撑起,四周一扇窗户也无,浑似一只庞大的玄色樊笼。
惊奇之下,四顾而望,只见大殿的墙壁上,绘满了无不偶形怪状的图案,有人有兽,有刀有剑,也有亭台楼阁。
沈琢玉的胸口噗噗直跳,自知此时即便再说一万句,方腊也毫不会信赖。
一听此话,沈琢玉目光急转,看向方腊,却见他双目炯炯,仿佛在等他答复。心头不由一动,仓猝别过甚去。脑中却想起上山之时,胡老迈也曾问过他近似的题目,当时他用半真半假、似是而非的说辞,勉强对付了畴昔。可现在若要将那些胡话再搬出来,用来敷衍方腊,就一定行得通了。
壁画上的循环鼎中,竟是也有个男人,只见他双手合十,面色虔诚,仿佛在停止一个陈腐的典礼。台下的世人,大声齐呼,似在痛苦,又似在庆贺。
“本座不杀你,当然有不能杀的来由!”方腊续道,遥遥一指,表示沈琢玉看向一处墙壁。
沈琢玉顺他所指,斜眼瞧去,却只是一眼,便惊得目瞪口呆。
沈琢玉永久不会健忘它的模样,那是他死去的处所,亦是他重生的处所。
实在一向以来,他亦很想晓得循环鼎的奥妙,可惜毫无眉目,即便要想,也不知从何想起。
目睹方腊越来越近,他只觉心脏都已提到了嗓门眼,合法他筹办逃命之时,方腊竟是叹了口气,一回身,在他身边坐下,淡淡道:“你觉得本座要杀你?”
那鼎三脚四耳,大要刻着精密图腾,不是循环鼎又是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