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他跟从林灵素数月，虽没学到甚么本领，却在林灵素与人算卦之时，常听他说及阴阳五行之事，特别是取名，常须按照婴儿射中所缺之物，在姓名中将其补足。听很多了，天然就记了下来，虽不知其理，却也能辨别出常见之物的属姓。比方，刀剑属金，花草属木，云雨属水，炉灶属火，泥石属土……
时候一晃而过，他一幅接一幅，直到面前忽又呈现男人落入循环鼎的画面，这才复苏过来，不知不觉，竟已绕了一周，回到了原地。
忽的，他双目缓缓阖上，口中轻声道：“五行相生相克，如果应用恰当，以弱胜强，化弱为强，并非没有能够。小舟虽小，却能在万顷湖面上自在飘零……”
“是！”几人大声应道。
“如果一回也就罢了，断臂之事，岂能一而再、再而三？莫非……”沈琢玉不由摸向本身的手臂，顿时呆住了。
可他旋即产生思疑：“如果将这小舟放入大海，它还能如此稳妥吗？”
沈琢玉再不想被他折磨，傲然站起，厉喝道：“你要杀便杀，何必如许装神弄鬼！我再说一次，要我献血，别做梦了！”
这回，轮到沈琢玉愣住，忖道：莫非他看我宁死不平，终究放弃了？
“传说我摩尼教的第一代教主摩尼，因为对这天下完整绝望，志愿坠入循环鼎中，没想因祸得福，成绩了一身神通……”望着面前描画“循环之礼”的壁画，方腊的话语又在耳边回荡，沈琢玉自言自语：“鼎中的男人便是摩尼吧，且慢，这些壁画既然同时呈现在此处，企图定是不异。若这一幅，是为了记录摩尼教祖师成绩神通的过程，那么其他的呢？”
其间顷刻温馨，好久，方腊忽的叹了口气，缓缓站起，向外走去。
“走，去壬辰殿细说。”
“是……”
他深吸了口气，方才瞥见的每个场景都在脑中闪现，汇成阿谁男人传奇的平生。
他将这些规律带入壁画当中，更觉兴趣无穷。
“……哼，跳梁小丑，徒添笑柄。”
“呼……”沈琢玉松了口气，暗道：这回他是真的走了。如果再与他一起呆上几天，就算不死，也要被逼疯。
他看的愈发入迷，仿佛本身走进了壁画当中，体验着画中描画的每个故事。
二人似是边说边走，声音垂垂远了。
“宋江反了……”
一个猖獗的猜想已然呼之欲出。
就在此时，方腊却蓦地回身，轻声道：“想必你已猜出，如果你不肯，本座也逼迫不得。不过，从今今后，除非你死，要不然，本座毫不让你下山！”说罢一拂袖袖，扬长而去。
“说。”
想到此处，他又想起了昨夜之事，若不是切身经历，怎会记得如此清楚，可听方腊的意义，又像是他做了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