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轩报以随和浅笑,沈琢玉顿觉如沐东风,却见他转而又向苏采萧作了个揖,笑道:“这位女人,鄙人有个不情之请,还望应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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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采萧和安宁却不搭话,俱是望向沈琢玉。
男人扫视一眼,拱手朗声道:“远来是客,鄙人楚轩,有失远迎,万莫见怪!”说话间,目光落到苏采萧身上,眉头忽地一紧。
沈琢玉神采一变,可苏采萧在筏头,他在筏尾,相距远过两丈,如何救济的及!仓促之下,忙将竹篙横向挥去!
正恍忽时,忽见苏采萧冲着本身猛眨眼睛,不由苦笑:这个采萧,莫非又要玩弄人家了?楚公子与我们素不了解,那里又获咎她了?
“公子!要翻啦!”少年惊呼,死抓住竹筏。
“没事,我本就是他俩的船夫!”沈琢玉呵呵笑道。他亦是聪明之人,已然猜到了后果结果,不过在他看来,楚轩待人和蔼,全无半点架子,当真不想和苏采萧一起难为于他,因而自嘲一番,让他有个台阶好下。
岂料男人不慌不忙,不但不躲,竟然还向这边抱了一拳,以示感激。
沈琢玉一愣,但见刀刃四周而至,眼看男人难逃一死!千钧一刻,男人突然后仰,疾退数尺,后背几近贴着竹筏,这般轻功,端是匪夷所思。
世人刀刃劈空,皆落到竹筏之上,狭小的竹筏如何承得起如此多人,尾端蓦地翘起。
其间空旷,二人的对话清楚可闻,沈琢玉有些奇特,心想,有竹筏又如何?难不成这溪水,只要你们能够玩耍?
沈琢玉亦是暗自吃惊,若要他将翘起的竹筏稳住,自问还能做到,可要隔着数丈伤人,那就千万不能了。
“客气了……”沈琢玉回礼道,心中却久久难平,“楚兄的本领好生了得,小弟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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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轩叹了口气,正色道:“不瞒女人,鄙人来到这九曲溪,乃是要会会此处的恶人,既是会恶人,不免动刀动枪。女人天仙普通的人儿,如果待会儿见到甚么不雅的东西,岂不污了眼睛?以是,鄙人大胆,哀告女人带着这二位,快些分开此地!”
男人笑声不止,轻巧落下。单脚踢向翘起的一端,竹筏徒遭千斤巨力,回声坠落。
苏采萧玉颊上的红晕还未散去,见那竹筏越来越近,仓猝放下裤管,掩住乌黑的小腿,悄声骂道:哪来的臭墨客,好煞风景!
“对,这才乖嘛!”苏采萧一边说,一边欲要去摸安宁的脑袋。
沈琢玉好不吃惊,失声道:“这么远?怎能隔空伤人?!”
楚轩难堪一笑,忖道:此人看来年纪不大,胸怀倒是可贵的宽广……他对沈琢玉很有好感,生出交友之心,正要抱拳,却蓦地想起刚才他说的话,因而又从速将手放下,一时候,别扭非常,方才晓得于他而言,不可礼就说话绝非易事。
“带着这二位?”苏采萧为之一愣,旋即恍然,心头顿时不悦,暗道:好个眼睛长头顶的家伙!
“大人说话,小孩子别插嘴!”苏采萧瞪他一眼,安宁无法,只好将嘴抿住。
本来,在此之前,他一向将沈琢玉当作浅显船夫,而安宁,则是侍从陪玩的小厮。实在,沈琢玉粗布麻衣、满脸胡子,而安宁黑不溜秋、皮包骨头,不管如何看,都和苏采萧没有半分干系,楚轩一时曲解,实乃人之常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