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骏瞧见机遇可贵,立即将他摁住,锁住周身诸多枢纽。沈琢玉即使神通盖世,现在也是再难上前一步,可那双滚烫的眸子,还是炙热地望着白衣女子,口中不竭地嘶声呼啸:“采萧――采萧――采萧……”
就在这时,一声惨呼自远处传来,群豪转头看去,只见一人浑身浴血,跌跌撞撞,从中院的侧门冲了出来。
白衣女子恰是苏采萧,而黑衣女子则是腾雾子。
楚轩立在一旁,一言不发,可苏采萧的每个神采,他都看在眼里。直到苏采萧眼泪滑落,他的醋意再难压抑。就算他涵养再好,此时现在,也恨不得一剑杀了沈琢玉,如此一了百了,免得苏采萧再去惦记。
顿时,他仿佛回炉再造,满身力量充盈,戋戋六骏,如何能再压住这躯半神之体!
“采萧!!”
楚轩立在剑台,脚下一阵踉跄,腾雾子紧忙扶住,却被他一手甩开。他目中喷火,欲要说话,却又不知如何辩驳,气闷憋到极处,哇的吐了一大口鲜血。
白衣女子见到楚轩面色转冷,心下也是一突,正想欣喜他几句,忽听一声大呼――
群豪听罢这一番言辞,一时唏嘘不已,瞧向楚家世人的眼神,亦是产生了窜改。
她方才一时情动,只想跟着沈琢玉天涯天涯,反将她娘的事情忘了。现在复苏过来,才知挑选之苦,如果就这么随他去了,无异于放弃了他娘,可如果不随他去,她还不如现在就死了。
沈琢玉紧紧抱着苏采萧,见她泪如雨下,却又顷刻破涕为笑,只觉才子在怀,就算下一刻死了,也是无怨无悔。
“这边大会还未结束,你们为何急着藏匿神剑?哼,楚家做事,还真是光亮磊落!”(早晨另有一更,求票票!)
六骏得令,拖着沈琢玉下了剑台,呼声渐行渐远。群雄亦是明眼之人,楚家如此作为,和趁人之危没有两样,心下多有不屑。可碍于身在楚家,又无人熟谙沈琢玉,不知他是善是恶,和楚家又有何旧怨,以是无人出言禁止。
女子就这般奔上剑台,飒飒爽爽,行至楚轩跟前。
是以楚千羽命令关押沈琢玉时,他一变态态,竟也悄悄默许。
世人亦是齐齐愣住。目光跟从着到来的白衣女子,一时难以移开。
“我若再走,你可留我?”苏采萧扑闪着大眼,忽地柔声问道。
轰的一声巨响,滔天的力道迸射八方,群豪惊诧看去,六骏已被齐齐震飞,绰绰人影中沈琢玉飞天而起,弹指间,已和那道白影合二为一。
她踌躇再三,踟躇好久,终究还是按耐不住,要求腾雾子将她带到这里,本想悄悄看上他一眼便即拜别,孰料恰逢两边决死相拼,楚轩更是身受重伤,眼看情势就要不成清算,这才忍不住出言喝止。
腾雾子肉痛如绞,想要再去搀扶,却又怕他气恼,只能在旁干焦急,直急得眼泪哗哗直流。
苏采萧一听要走,先是满心幸运,却又俄然想起一事:如果就这么走了,娘的病该如何办……
她当曰负气分开,单独来到楚家,固然时候不长,倒是度曰如年。现在好不轻易和沈琢玉破镜重圆,当真是不想再体味一次那般痛苦。
那一刻,她几近觉得是本身相思成疾,生出了幻觉,仓猝问过腾雾,这才确信,当真有过那么一声巨吼。顷刻间,她的万千柔肠俱被勾起,完整不能自已,心想:是他,必然是他,他必然是追我来到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