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穆一脸慈爱地哄着孩子,口中却道:“快说,说出来,老夫就还你孩子。”
现在百思不解,实因他冷视亲情,杀弟夺位,更是从未有过真正体贴的“家人”。
“叔叔,这些人毫无威胁,何必赶尽扑灭?”柳御风愤声叫道。
只要稍有些牵挂之人,就绝无能够向着这群手无寸铁的妇孺挥下屠刀。
王嫂泪如雨下,咬了咬牙道:“他们走了!”
村妇吞了口口水,吃力地转头望向人群,目光落到了王嫂身上,“在、在她家里。”
柳御风最后望了一眼沈穆,随后振鞭疾呼,率众西去,马蹄声渐行渐远,没入乌黑的夜色。
“西边?西边是那里?”沈穆不依不挠,诘问道。
沈穆闻声向他看来,眼神锋利,仿佛能看破他的心机,冷冷一笑,“说得有理,老夫这就换个问问。”
“你去做甚!?”沈穆怒声吼道,柳御流行出去数丈,方才转头道:“我的错误,我自去弥补。叔叔既然想在这里屠村,那就固然留下,侄儿既然劝说不得,也是别无体例……”说到此处,他忽地提大声音,向那围着村民的一众家将说道:“想要和我一同去的,这就走吧!”
沈穆一愣,继而哈哈大笑,顺手解了她的穴道,又将那婴孩塞回她手里。拍了鼓掌,回身出了人群,翻上马背,淡淡说道:“杀光他们……”
王嫂脚下连退,怕的浑身颤栗,她并非怕死,她只怕面前这个男人伤害她的孩子。
此令一出,村民们一阵尖叫,皆在怒骂沈穆言而无信,凌辱强大。
老妇悬在半空,扑腾个不断,柳御风看的胸口憋闷,忍不住说道:“叔叔,这老婆子疯疯颠癫,恐怕耳朵还不太好使,不如换小我问问?”
沈穆说罢怒哼一声,又转向那村妇道:“你呢?知不晓得那二人的下落?”
柳御风心头一松,笑道:“叔叔,不如让侄儿……”他话未说完,笑容猝然僵在脸上,只见沈穆顺手一扔,那老妇如同断线的鹞子,径从世人头顶飞过,划过一道悠长的弧线,落向三丈外的泥地,砰的一声闷响,便再不动了。
村妇颤抖着伸脱手来,遥遥指向王嫂,世民气知肚明,一时候,都想和王嫂保持间隔。
沈穆笑道:“走了?去了那里?”双目死死盯着王嫂。
柳御风心知劝无可劝,一时心灰意冷,叹了口气,调转马头,向西行去。
走到近前,沈穆忽地止步,寒声笑道:“他们在哪儿?你若说出来,老夫发誓,毫不伤害你……和你的孩子。”他说话之时,目光直直落到了那婴孩身上。
柳御风一听他竟是为了这个启事,只觉不成理喻,点头道:“叔叔……这些人并非江湖中人,更不知叔叔的身份,如果叔叔担忧名声,之前又何必自报姓名,还是你底子就早已筹算好了,定要屠尽这小村!?”
“不晓得?”沈穆又问一次,老妇还是点头,浑浊的眼泪涌出了眼眶。
“啊――”
“谁?你指给老夫。”沈穆面色倏冷,凶恶地瞧向世人,村民们为他气势所慑,不觉便向后退。
而大多数沈家的家将亦是面面相觑,要对这些老幼病残下杀手,也绝非易事。
多年前的阿谁拂晓,他在广备桥上一时心软,放过了楚茗和沈琢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