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相视而笑，只觉满身都已燃起熊熊烈火，仿佛杭州的城门在这一刻已被攻破。
蔡遵不知他葫芦里卖的甚么药，只对着虚空拱了拱手道：“天然是为了当今的皇上，也为了青溪县的百姓百姓！”
蔡遵闻言，一时语塞。这些年东南一带大兴花石纲，赋役沉重，很多老百姓就连起码的温饱都不成得。对于此事，他向来极其反对，何如人微言轻，除了无人时发发牢骚，再也做不了甚么了。眼下方腊如此相问，要他再说百姓过得承平，那是绝然开不了口的。
方腊气力大增，休整几日，再下睦州，期间斩杀官兵上千人，以后连下寿昌、分水、桐庐、遂安等县。终在十仲春十三，将歙州攻陷，东南第三将郭师中战死。
方腊的目光扫过世人，王寅、邓元觉、石宝、方杰、司行方以及五大护法，各个面色红润，意气风发，只因统统民气里都很清楚，接下来的这一战，便可奠定摩尼教对于全部东南的把握。
方腊道：“本日你败于本座之手，就算本座不杀你，想必那天子老儿也不会留你性命。你若想死，本座大可放你归去，到时狗天子究查起来，天然会取下你的项上人头。而本座的雄师，仍然会踏进青溪县的城门。
方腊公然遵循信誉，进城后善待百姓，开仓放粮，百姓们愈发推戴，光是一日，便稀有千人插手方腊麾下。
方腊深吸了口气，阐发道：“两浙一起几近统统的富商、豪绅均在杭州，待我们攻陷此城，不但粮草充盈，更可操纵此处的财产，造出一支设备精美的雄师。而后，不管是攻是守，神教都将立于不败之地！”
方腊却道：“蔡大人，话已说到这里，本座便直言了，你若弃暗投明，助本座一臂之力，本座能够包管，城破之时毫不惊扰一户百姓，蔡大人也可保全性命，可如果蔡大人执迷不悟，那么摆布都是一死，本座倒也懒得脱手了……蔡大人正值盛年，此后的日子还长着呢，何必为了那狗天子丢了性命。”
狂热的呼声一遍遍反复，一向传出去很远，仿佛一场烈火，将这片大地完整燃烧起来。
蔡遵怏怏瞪了方腊一眼，欲要辩白，倒是无言以对。
方腊见他冷静低下头去，当即续道：“苍糊口得水深炽热，可你尽忠的天子老儿整日醉生梦死、妄图吃苦，不但不励精图治，还将搜刮来的民之膏血献给西、北二虏，每年光是银绢便是数百万计！而你口中的拂晓百姓，每日起早贪黑，长年辛苦奋作，到头来，倒是父母不成扶养，妻女挨冻挨饿，蔡大人，如此世道，你若持续保护，不但不是豪杰所为，更有助纣为虐之嫌。”
方腊不屑一笑，“哼，就算杀了他又何妨，小小一座青溪城，本座还真没放在心上。”
王寅拱手道：“此前神教的雄师一起顺利，连取数城，为了安定这些已得的城池，圣公不得不分出兵力留守。固然雄师一再强大，可此中并无多少是真正的神教信徒，能信赖的人更是寥寥无几。如果狗天子此时派兵来讨，这些城池的防备便是形同虚设。所幸之前我们阵容虽大，狗天子却一定放在眼里，我们另偶然候加派人手、弥补不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