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沙弥一听,赶快吃力地将大门开大一些,走出门来,合十道:“本来是沈施主!师父说过,沈施主一家都是佛门的有缘人!”
沈岳亭极力沉着下来,解开二人束缚,沈穆似有内伤,昏倒不醒,而沈琢玉固然无碍,倒是浑浑噩噩,满面泪痕,直到看清来人,方才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门外另有弓弩无数,只是柳逸群一死,世人再无放箭的来由,加上沈、楚二人气势不凡,弓弩手竟然散了大半。
话音方落,忽听一声鹰啸,一支黑箭破空而来。
场间的火光为之一暗,沈岳亭眉尖一挑,以掌化剑,竟也收回一声铿鸣。双手抡转起来,叠浪奥义再次触发,重重掌风似是绘成一面庞大圆盾,任是漫天箭雨,也近不了他的身。
沈琢玉被这声音一震,总算复苏一些,颤声道:“爹……快去救娘……快去救娘……”
沈岳亭焦急道:“小徒弟客气了,敢问鄙人妻小……”
一个小沙弥暴露半个脑袋,轻声问道:“施主为何深夜叩门?”
沈岳亭亦是笑道:“好!一起出去!”说罢顺手拔了左肩的箭矢,抢先一步,迈出门去。
黑甲男人冷冷地看了眼楚玉山的尸身,忽的仰天大笑,笑声越来越响,直入云霄。
正欲登顶,一股阴柔的掌力忽的劈面而来。沈岳亭不躲不闪,硬抗而上,单掌还以色彩。
黑衣人嘿嘿一笑,声音粗糙非常,“沈岳亭,你来晚了……”
小沙弥连道:“天然能够,小僧这便带施主去!”
一滴雨点落了下来,然后是两滴、三滴,最后,瓢泼大雨洒了下来,老天也像是落井下石普通,为血腥的长街更添了分酷寒。
二人进了寺中,沿着侧廊而行,一起上灯盏极少,勉强能够视物,想必寺中俭仆,能省便省了。穿过正面的大殿,期间偶有几个年纪大点的和尚,忙繁忙碌,似在修补寺中的屋漏。沈岳亭固然心中已定,却仍然想早些见到楚茗,总感觉那里另有题目,只要见了面才气真的放心。如此一来,小沙弥虽是边走边先容着寺中的风景,沈岳亭也无抚玩的闲心了。
两股掌力腾空订交,跟着一声爆鸣,沈岳亭已然站在了顶层,而距他十步的处所,一个面带鬼面的黑衣人单手撑地,明显受了内伤。
一阵箭雨过后,沈岳亭凭着一双肉掌,竟是毫发无伤。
沈岳亭感激一笑,说道:“多谢小徒弟了,不过在此之前,还是让我见一见妻小吧。”
沈岳亭突入人群当中,顺手抢过一匹快马,单手荡开了几支羽箭,转头大呼一声:“楚兄!来曰再聚!”一夹马腹,绝尘而去。
沈岳亭此时呆若木鸡,目光平高山望着火线。
楚玉山豪放道:“好!这笔账楚某但是记下了!哈哈!走,我们一起出去!”
此时柳家之人死的死,跑的跑,乌黑的夜色当中,已无一丝声气。
楚玉山心中一冷,深思道,江湖中何时出了个神弓手?就在此时,一声鹰啸,又有一箭从夜色中飞来。楚玉山不退反进,嘲笑道:“这回楚某早有筹办,看你另有甚么本事!”说罢高高跃起,看似就要轻松躲过这一箭了,却听一声巨响,那箭竟是腾空爆炸,肉眼可见的碎片四向散射,楚玉山只感觉一阵剧痛,腰间便已中了招,身子不由跌了下来。
楚玉山道:“柳逸群已死,门外之人群龙无首,只算是乌合之众。接下来的事情交给楚某便可,沈兄大可赶去开宝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