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重之?咳咳咳……”老羽士仿佛想笑,弱不由风的身材出了破风箱一样的咳嗽,喘气了好久才说道:“正与邪,谁又分得清呢。”
呼噜,呼噜。
“传闻那些武林人士技艺不凡,自谓武者,专管打抱不平,师父,江湖很风趣么?那些江湖人算是修行者么?”
和铁柱等人安抚了阿旺的家人,徐言与火伴们道别,走向乘云观。
“哦,本来是观主高徒。”
这年代性命不值钱,特别是贫民家的孩子,家人悲伤,倒也不会绝望,因为每家大多不止一个孩子。
老羽士再次狠恶的咳嗽了起来,徐言仓猝轻拍着师父的后背,随后他变得温馨了下来,不再多问,从怀里拿出那棵野山参,道:“此次进山收成颇丰!师父您等着,我去熬参。”
实在六年前,老羽士就该故去了,是一株株的野山参,吊着徐道远的命,六年后,山参的滋补,对于早已耗尽了朝气的徐道远来讲,再无用处了。
“太清教?”徐言愣了愣,随后想了起来,讶然道:“莫非是普国一流门派,号称朴重之的太清教!”
第一次,幼年的徐言感遭到了生命的贵重与艰巨,山野间那些被鱼网困住的鸟儿,成了徐言一夜的恶梦,而真正的恶梦,从天明的时候才会正式开端。
隔着栅栏,小黑猪探出了长长的鼻子,密切地供着徐言,仿佛在讨食,又像在安抚……
“道家清净地,休要乱闯!”
被拦在门外,徐言挠了挠脑袋退了几步,昂首看了看乘云观三个大字,心说没走错啊。
一次进山,担搁了一天一夜,那些少年们的家人急得不轻,传闻叫做阿旺的少年被狼咬死了以后,阿旺的家人顿时痛哭不已。
“咳咳咳……那是贫道的徒儿。”
脸上有疤的羽士打量了一番徐言,话是客气,但是目光里总有种阴测测的感受,上高低下将徐言打量了半晌,才点头分开。
漫天星光光辉,一轮弯月倒挂天涯,安闲的大地上,不竭上演着一场场生离死别,存亡如烟灭,循环亦如此,而这片偌大的六合,又如同一座庞大的樊笼,困着无数只各型百般的鸟儿,那些鸟儿有的像兽,有的像人。
“师父,观里来挂单的羽士了?”徐言眨了眨眼睛猎奇地问道,老羽士则微微点头,沉默着走回了住处,脚步有些踏实,徐言跟在前面。
鱼儿畅游的处所,叫做江河湖泊,恩仇纠葛的处所,才被称之为江湖,江湖并不安好,徐言只传闻过一些传闻故事,他并不晓得的,是江河湖泊里的血雨腥风。
师徒俩回到后院的住处,老羽士咳嗽了两声,这才开口:“他们是太清教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