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九一愣,点头的同时又想:“那,仁呢?”
木九还处于晕乎状况,听后连连点头。
“你晓得杀鸡儆猴,也得明白敲山震虎。我们此行就是要让他们晓得,没有甚么人能瞒得过月扇坊,只是我们惜才,不计算罢了。他们是聪明人,会晓得收敛。”
“嗯?”木九久久未接过帐本,暮阳终究抬起眼看她。安静的目光让木九浑身一凛,当即拿过帐本,当真地翻看起来。
……
据她所知,目前揽馨居的凤娘和音宵馆馆主肖英娘成心拿下凌月楼的,两家正与府衙胶葛。若坊主横插一杠,倒是不难拿下。
夙来以冰冷示人的初黎竟有一瞬惊诧。
“啊?”面前是深蓝封皮的帐本,木九迟疑又惊奇地昂首看向暮阳,却见坊主垂着眼还是在看帐本。
嘴上却问:“这么做,你不怕给月扇坊平增两个仇敌吗?”
暮阳悄悄点头,木九的意义是将凌月楼断绝在月扇坊以外,不触及内部整合,仅作为一家平价堆栈而存在。
“坊主。”次日上午,暮阳走出房间,初黎早已候在屋外,“昨夜千公子一向留在院中,天亮时才分开。”
“甚么?”冷不防坊主问话,木九吃了一惊,就算有设法也忘了。
“下午,我们去绣庄。”暮阳轻抬了下眼皮,表示初黎。
初夏,清冷的夜风送来暮阳平淡的声音。
“坊主,我不明白。从方才的景象看,明显是账目有题目。柳家财产庞大,必定有很多掌事跟他一样中饱私囊。莫非,我们不该杀鸡儆猴吗?”木九皱着一张脸,对坊主的做法非常想不通。
木九咧嘴笑了一下:“做买卖本来就免不了四周树敌。当然,能避则避是最好的。但是,若事事想着避开,不免又显得束手束脚,难成大器!”
先前城东瓷窑遇袭一过后,暮阳非论去瓷窑、茶园,还是绣庄,必然会带上初黎。
“木九,你在月扇坊这么些年里应当晓得,每小我都有本身的缺点。”余光瞥见初黎正往内院走来,暮阳站起来理了理衣袖,淡淡道,“有的爱财,你就给他钱。有的好色,你就给别人。有的喜好偷吃,你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此中的度,须得把控好。过犹不及,也是很费事的。”
此次,她中毒在千草堂将养近月,坊中及名下堆集了诸多事件都需她亲身过目。而月扇坊有几个夺目的嬷嬷盯着,她倒不如何放在心上。
“你觉得,我们本日拿着帐本来此,他不晓得我们的企图吗?”院中有一石桌,暮阳干脆坐下,耐烦与她细说,“正所谓,人前留一线,今后好相见。柳家财产下的每个掌事都是万里挑一的人才,也都是久经阛阓的人精。论油滑狡猾,连我也要甘拜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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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暮阳正在用膳。木九抱着帐本跑出去,指着账上一处说:“坊主,我思疑这是一笔子虚的账目。”
一赶紧了数日,木九白日跟着暮阳去各处巡查,返来持续当她的跑堂丫头,又累又镇静,直觉学了很多东西。
他话里的果断让暮阳心头微颤。
“晓得了,坊主。”木九也从速随声拥戴。
……
“好。”他再次将暮阳抱进怀里,紧紧抱着,眸色腐败又平静,“暮阳,我会带你分开这里。你必然要信我!等我!”
暮阳不恼,复又问了一遍:“你想拿下凌月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