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花娘确切为今晚凌美人的初次登台做好了万全筹办。
金都城华灯初上,似星斗般刺眼夺目,整条主街道亮如白天。花柳街更是彩灯扭转,丝竹声闹。凌月楼特别华丽,绫罗彩带飞扬,纱绢彩灯缤纷夺目,二楼敞厅一排穿戴美艳的女子倚栏拉客,边甩手中彩绢边娇声唤着“客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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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会武功,解开穴道恐会对坊主倒霉。”初陌冷冷地答复。
台上演出已靠近序幕。中间那蒙纱女子时而清秀婉丽惹人垂怜,时而魅惑张扬摄人灵魂,在此起彼伏的纤长粉带中,纤足点地,裙袂飘飘,步步生花。
方台上烟雾四起。环绕中,朦昏黄胧,模糊可见八名少女的身影。乐律响起,叮叮咚咚,如山涧泉鸣,水石相击。烟雾渐渐散去,台上一片旖旎香艳之景。那八名少女清一色烟霞色抹胸,下配同色荷叶裙裤,发间、手肘及腕间都飘着纤长的粉色丝带。纤腰暴露,随乐律摇摆如柳。
“初陌,你常日里冷着张脸也就算了,本日怎可如此对待高朋?还不给凌女人解开穴道。”暮阳眼尾扫了记身边的黑衣女子。
“坊主莫要乱动。”凌美人悄悄呵气,眉间朱砂显得妖异,“我晓得这儿很多人盯着,可她们毕竟离你远着呢。”
凌美人呵呵笑着把茶盏搁回桌上:“坊主真聪明。怪只怪坊主夙来获咎太多人,恐怕自个都不记得了。”
“叫女人吃惊了!喝杯茶压压惊吧。”暮阳作势请她喝茶。那双露在外边的美目安静如水,不由令她悄悄赞叹。
女人都好面子,暮阳这么叫纯粹只是想气气对方。千行暗笑,看不出常日里夺目的暮阳坊主也会逞口舌之快,倒是敬爱很多。
留在原地的木一悄悄点头。
暮阳莞尔,真是个利落的人。
大厅以暗红色为主调,四根柱子以芙蓉色和红梅色纱幔为饰。大厅上方各色绸缎纵横交叉,在中间结成个庞大的彩球,正对下来是演出歌舞的方台。
好个凌女人!暮阳忿忿喘气。
凌月楼这一招迅、猛、狠,某种程度上来讲,确切打了月扇坊一个措手不及。而从凌月楼返来的暮阳却一向很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