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撒起娇来真教人受不了。庄槿忍不住直皱眉,从速趁慕清风没说出更恶心人的话之前快步分开。
“你要求太高了。”庄槿没看她脸上是何神采,自顾说话,言辞精简。
音落,一个轻巧的身影自空中缓缓而落,交叉的枝杈和树叶掩去他的面貌。又见他足尖轻点,一个纵身飞入楼台。
背光逆影下,模糊可见来人美好漂亮的表面,只一袭七彩云衫分外惹眼。他广大的袍袖旋风扫向庄槿,嘴里不满地咕哝:“暮儿身边的位置只能是我的,何时轮到你了!”
“是啊,一小我的信心向来都预言不了结局。”
“……暮儿,我饿了。”
有次他在梦里诗兴大发,得了句“满园秋色皆是景,除却一人不是花”,醒来后不由酸得自个牙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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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我去凌月楼瞧了瞧……”俄然接到暮阳飞过来一记思疑的眼神,贰心虚地咳了声。好吧,他承认,不是“刚才”,他已经在凌月楼待了三天。
心下倒是一叹。
判词:人生自是有情痴,为卿上穷碧落下鬼域(最长的判词,没有之一)
他立于楼台之上,寂静凝睇。
暮阳不接话,只将目光落在最远处,盯着那处阴暗建议呆来。
“女人太聪明会少很多情味的!”慕清风板起脸,表示不高兴。见暮阳扶额无语,作势要起成分开,忙堆起满脸笑容拉住她,“不过,我晓得暮儿这是体味我。”便又自顾对劲地笑起来。
又听那人说道:“暮大美人,我说你偶尔低个头,服个软也好啊。女人太傲气,太好胜,谨慎嫁不出去哦!”语中笑意较着。
很丢人是不是?可他偏就犯贱地一次又一次往上凑。他感觉他这景象,用洛城某位女人给他情书里写的“甘之如饴”一词来描述,甚是贴切!
“凡事抱太大但愿,便会不由自主地惊骇绝望。何必呢……”空中传来嘶哑的感喟声,庄槿神采一凛,心神刹时高度集合起来。来人武功不弱,轻功恐怕在她之上,藏身四周连她都没发觉。
“嗯,那凌美人确有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姿,可……”慕清风用心拖长音,见胜利吸引来暮阳猎奇的眼神,才道,“可仍不及暮儿万种风情更得我心。来――让小爷香一个!”作势伸开双臂向暮阳扑去。
“暮儿,你本就对我不大热忱,如果变得同她一样冰块面瘫脸,我不依啊!”余光嫌弃地瞥了眼他口中的冰美人,慕清风撒娇似的一个劲往前挪,靠近暮阳,企图往她怀里蹭。
暮阳的声音透过渐深的暮色传来。
天气渐昏,山鸟归林。半个时候前落了场雷雨,稍稍降了些暑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