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府里满是官差,你去是添乱。”最靠近门口的一张桌子,桌上仅一壶茶。黄衫女子目不旁视地浅泯香茶。
最后思及各家景象,金都商会在柳老的带领下每日强大,商会内部包含全部金都城各大权势得以相互管束。现在制衡的局面被突破,群龙无首,他们将要面对甚么?最最首要的是,柳府庞大的家财权势将归何人受益?这可直接影响到商会会长的继任人选!
世人面面相觑,又是一阵唏嘘。
立时有人压着嗓门附声:“诶!你忘了十几年前柳府也闹出过一件大事吗?”
他幽幽感喟,听的人一阵唏嘘沉默。
不过,既然当初柳老能狠心逐弟,难保柳二就做不出耗费人道的事来。
再者,柳府出事也算不上高山刮风波,前些日柳氏瓷窑的几条命案恐怕就是征象。府衙大人摄于金都四霸之首的威慑力死力压下,可在坐的非富即贵,经常与官府走动,背后的事也略微晓得些。
暮阳疾步穿越而过,正要迈过门槛,倒是一把折扇横在面前,挡住来路。
月扇坊南大厅亦是如此。
可毕竟是亲兄弟啊,为了家财职位当真下得去手?
台上云袖尽展婀娜,台下却无几人故意抚玩,反倒三五成桌凑一块言辞簌簌,阵阵唏嘘。
“现在柳府各处都是尸身,据我在府衙里当差的兄弟说,满是一剑封喉。死者眼神迷离,明显连自个如何死的都不晓得,可想而知凶徒脱手又快又狠!”碧衣公子神采持重地说着自个听到的动静,引得周边几桌客人纷繁停下来听他讲。
柳家,真的完整毁灭了……
四目相对,她眼里的冷酷与哀伤令人微怔。可千行还是笔挺地挡在门口,好像顺风而立的白竹不让分毫。
“等等!你刚说一剑封喉?”邻桌某一赭衣公子蓦地惊道:“该不会是名震江湖的第一杀手‘绝’吧?”
“那凶徒不但杀人,他还放火!幸亏柳府占地大,起火的又只是书房,加上昨儿后半夜下得那场雨,火势没连累到周边几家府邸。说来也奇特,他别的都不烧,单单烧了书房。传闻现场留下两具烧焦的尸身,我揣摩着十有八九就是柳老和柳蜜斯。”
莫非真是柳贰心有不甘?
虽满心迷惑,可谁也不肯再提及。这出头鸟可不好当!
端倪流转间,世人恍然,默契地挑选杜口不谈。
暮阳面色煞白,乌黑的眼眸似一片萧瑟的田野。她听到了那些说话,字字句句把她心底残存的微小希冀完整粉碎。
也有不知情的迷惑:“绝是何人?”
十几年前,柳府二当家为争夺产业与柳氏一族闹得不欢而散,大当家也就是柳老无法之下只得将二弟逐出族谱。柳二另起炉灶,这些年瓷器买卖虽不及柳府,倒也在金都城小驰名誉。
赭衣公子深思了会,又道:“但我听闻这些年他多在登封三城一带活泼,细想作案伎俩确与此次柳府灭门案非常类似!”
世人沉默。
“几百口人啊,竟然一夜之间全数被杀,连老弱妇孺都不放过,的确丧尽天良啊!”靠近楼梯口的一桌围了四五人,一碧衣锦袍公子忿忿不高山特长指重重地敲击桌面,其他几人也都面色沉重地点头应和。
二楼甲子雅间。千行正对着敞开的房门温馨喝茶,楼下一众景象皆入眼底。忽而紫色身影跃入视线,是刚到大厅的暮阳。三千青丝如瀑来不及绾起,轻浮的紫衫掩不住小巧曲线,他不由眉峰微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