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二爷欣喜万分,设席凌月楼。三天三夜流水宴,凌美人作陪,凡是入楼者,皆可退席。整整三天,凌月楼笙箫不竭,欢笑不断。
暮阳斜了木一一眼,余光里,清原已有些不快。
走前,她对木九说:“奉告木一,她接下来三个月的月钱全扣,再有下次,直接给本坊主走人!”
暮阳悄悄给木九使了个眼色,叮咛道:“去请邢晏过来,就说清原肇事了。”
“谁说我被撤职了!”清原气得直跳脚,指着木一向嚷,“这谎言谁传的?说出来我包管打不死他!”
父亲顾恤地拂去她脸上的泪珠:“傻孩子,不要哭,也不要去想为甚么。你只要记得爹爹是最爱你的,不管做甚么都是为了你好。爹要去找你娘亲了,只要把你安排好,爹爹才有脸孔去见你娘亲啊!”
木一闭嘴前还是忍不住嘟囔了句:“都被撤职了还觉得本身很短长。”
长空皓月,满腹心胸尽诉清风骚水。
底下人保持着鼓掌的姿式,却一脸震惊。
她有些心不甘情不肯地去了父亲房间,统统服侍父亲的仆人都在偷偷抹眼泪。父亲躺在床榻上,本就削瘦的他益发描述干枯。
暮阳略略有些头疼。
一句话,吸引来很多目光落在清原身上。清原一时无语,敢情她堂堂金都独一前任女捕快就这么被曲解了?
当事人木一却还沉浸在金都城独一前任女捕快的豪举里难以自拔……
“闭嘴!”邢晏转头狠狠瞪了一记,唬得清原当即不敢说话。颠末暮阳时,他点了记头,以示感激。
次日,去往白子山万仞山庄的邢晏返来了。可惜一无所获,还被府衙大人以“玩忽职守”的名义罚了一个月奉银。
果不其然,舞台上的清原开端声情并茂地报告她离职那天产生在府衙里的事。
孤身八年,八年孤单。
不敢往前走,却舍不得不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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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俄然就哭了。
“菀儿,爹晓得你最喜好小叔叔,爹却逼他离家出走。不要怪爹!爹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好!你如果想他了,在你成为当家主母之际再把他召返来,当时长老们都老了,管不了那么多。但菀儿你必然要记得,除非你成为当家主母,才气召回小叔叔。”
邢晏乌青着脸,二话不说上前揪住她后衣领往外走。清原被他扯得哇哇大呼。
木一瞄了暮阳一眼,见不反对便说:“坊间都这么传,莫非不是吗?”
“这话啊你得上对门说去!”木一悻悻开口,“要说就堂堂正正地说给府衙大人听,你在这逞甚么威风啊?”
木九吓得面如土色,对着拜别的绛紫色背影连连点头。
清原收势站定,以手为槌擂了记鼓:“是谁说我被撤职了!我那是离职!离职!是我不干了,而不是府衙不要我!”
邢晏赶到时,正巧清原讲完了,底下公子们无一不对着她比出大拇指,木字辈女人们也直夸她有胆色,对她刮目相看。就连木一也收回成见,与她勾肩搭背,刹时引为知己。
暮阳点头笑笑,这丫头性子刚烈朴重,分开宦海倒也好。低头持续看手中账册,一手算盘拨得缓慢。这几日凌月楼闹得很,月扇坊又冷僻了。
咚!
“狗官!”
初晓禀报说,她们的人亲眼瞧着邢晏进入山庄,数今后由少主江肖君亲身送出来,里边详细甚么景象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