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般重的伤,如何活得下来?”
亭子里堕入了沉默。
“师兄。”得出这个猜想,清原既冲动又忐忑。邢晏面色有些沉重,拉过她朝暮阳作揖:“谢坊主替我兄妹二人解惑。眼下天气已晚,鄙人与师妹先行辞职。”颠末千行时,又道,“多谢千公子仗义互助,我兄妹二人不堪感激。今晚叨扰公子与坊主雅兴,鄙人忸捏,他日再登门称谢。”
“不会。”千行淡淡否定,面上一派沉寂。
最后一问倒是问到了点子上。暮阳回道:“当年白子湖血案,柳家虽未正面出场,倒是那场厮杀暗中最大的出资者。”
暮阳回身走出凉亭,清冷的夜风送来她清雅寡淡的声音。
“你们要的答案我给你们了,接下来该如何做……”暮阳微顿,含笑将画纸放在邢晏兄妹面前,缓缓道,“你二人自行衡量。”
“又或许,他也是紫微宫的人,这十八年来紫微宫压根没有消逝,而是隐退。”清原望着夜色幽幽然接道,“或许,现在这个杀手绝就是新一任明卫司司主。”
“为甚么?”红丫头大为不解,侧着头问他,“先不说柳老与坊主的友情深厚,单是月扇坊金都四霸的名头,就再没有谁能比她更合适了。”
重选商会会长是举城存眷的大事,一应商会成员悉数赴会。恰逢月前市署令出金陵皇城代君巡查天下商会,此时恰好来到金都,府衙大人自是诚邀他一同前去。
好久得不到回应,千行抬眼看她。猝不及防四目相对,暮阳一怔,当即收回目光,心下有些不着名的难堪。
“吃味儿了?”
暮阳数日前收到商会请柬,邀她参与嘉会。这些日一向与邢晏兄妹胶葛,一晃眼便到了重选金都商会会长的日子。
夜深,统统人都已歇下,暮离居覆盖在一片黑暗中。
“然后呢?”见暮阳停顿下来,清原忍不住催她。
花柳巷唯独月扇坊一家载入了金都商会名册,便是承蒙柳老的一封保举函。不然,即便月扇坊是四霸之一,也是进不去的。几年运营下来,暮阳倒是在商会立稳了脚根。
“公子,你说以坊主当今的职位,她会成为新一任商会会长吗?”面前绛紫身影逐步远去,红丫头喃喃着问出迷惑,似已忘怀先前的不镇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