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朱砂三钱。"他俄然咬破指尖，血珠滴在少女眉心毒纹处，"再拿曼陀罗根碾粉。"在世人骇然的目光中，那滴血竟顺着毒纹游走成完整的阴阳鱼图案。
三丈高的药王金身像下，十盏青铜灯回声燃起幽蓝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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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谁先抛出了本命金针，瞬息间数百道流光会聚在彭羽周身，将他托举到云海翻涌的穹顶之下。
这句话如同惊雷炸响。
云海深处传来一声凤唳，七十二盏宫灯齐灭。
而彭羽已经抱起昏倒的少女走向偏殿，青色砖面上，他踩过的足迹里模糊有金芒流转——如果细看便会发明，那恰是顾瑶昨夜残留的半枚血足迹的位置。
青玉砖缝排泄的黑气缠上彭羽的袍角，他却恍若未觉地将少女平放在药王像后的紫檀榻上。
正殿顷刻鸦雀无声。
围观人群传来抽气声。
年老的医修颤抖着抚摩少女规复赤色的手腕，年青弟子们疯抢着地上沾血的药渣。
林长老发展半步撞上药王像，怀中某物收回清脆的碎裂声。
"以子午流注之法行针，佐以逆五行相生之理。"彭羽的声声响彻大殿，金针在血灵芝大要刮下的粉末竟在半空凝成八卦阵图。
那十盏青铜灯中，清楚埋没着一缕与顾瑶鬓角银簪同源的紫芒。
林长老喉间发作声短促嘲笑，枯枝般的手指划过腰间悬着的九宫药囊："若你能在明日辰时前解了这十道毒......"他俄然抖开药囊，九种剧毒药材竟在半空固结成狰狞鬼面，"老夫便许你进万药窟参悟三日！"
林长熟行中茶盏"咔嚓"碎裂，褐色茶汤顺着指缝滴在蟠龙玉佩上，竟腐蚀出缕缕青烟。
彭羽玄色劲装上沾满各色药渍，右手三根金针正悬在最后一名中毒者眉心。
话音未落，彭羽俄然并指划破掌心。
"就这么定了。"彭羽折扇"啪"地合拢，扇骨上暗刻的祝由文出现点点金芒。
"不成！"丰年长医修惊呼，"万药窟中藏着......"
"医道不该是困守丹方的囚笼。"彭羽跃上三丈高的药王金身像，青竹折扇扫过殿内千百道炽热的目光。
可当他捻着顾瑶遗落的鹅黄丝带走向偏殿时，一只纸鹤俄然穿透结界落在他肩头。
他怎会不知那是林长老设的局？
彭羽并指抹过纸鹤脊背，神识中鲜明映出顾瑶在云海栈道与黑影对峙的画面——那黑影袖口的引魂蝶纹，清楚与三日前林长老衣衿上的如出一辙。
当第一缕晨光刺破云海时，青玉台上已垒起九座药渣堆。
他干枯的手指捏着半截断香，那是方才祝由大典上彭羽催动神农鼎虚影时崩裂的引魂香，"医道讲究循序渐进，你本日这般急功近利——"
三根金针在掌心淬出灼目标赤芒，针尾缀着的麒麟血玉撞出清脆声响。
"去后山。"彭羽俄然扯下腰间沾血的锦囊扔给药童，指尖在少女腕脉处划出三道血痕，"取半夜时落在青蚨叶上的露水，要带着卯时星辉的。"
卯时初，当第一缕晨光刺破云层，彭羽染血的指尖终究捏着半截血灵芝呈现在正殿。
寅时三刻，彭羽玄色劲装已渗入盗汗。
暮色四应时，医修联盟的朱漆大门已挤满闻讯而来的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