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听闻福仙绣坊这些天也不甘逞强,将畴前用心进步的代价放了下来,以比赵锦之更低的代价来吸引街坊。他们本来在三河镇就有了几年的根底,人脉广,绣工多;而锦雲绣坊的绣娘少,仅仅靠着街坊的怜悯,接些散活毕竟不是悠长之计。
箬叶的暗香与糯米的气味融会在一起,三三两两扎着小髻的丫头在后院中追逐,女人们挽着袖子,素净的笑容朴拙而敬爱。
又发了好一会的呆,她才勉强笑着从箩筐中拾了几串亲手包的粽子,对俞莘子说:“本日佳节,聚月楼必定忙得很,燕掌柜来不了,我给她送点粽子聊表情意去。”
聚月楼还是座无虚席,赵锦之却没找到燕然,从小顺儿口中得知,燕然仿佛往扬州去了,且得去个七八日。
赵锦之给本身和俞莘子放了个假,两人与楚泠等邻里女人们在后院一块儿包粽子,说是包粽子,实在只为图个乐,檐下早已挂满了硕果般累累的三角粽子了。
赵锦之一脚踹翻了她面前的筐,惹来楚泠一顿大喊小叫。
赵锦之只好腆着脸上前打个号召:“陈夫人早啊。”
赵锦之瘪瘪嘴,体贴燕然干吗?吃饱了撑的没事干。
宋老板满脸堆笑:“赵女人不必推让,我也是信赖女人,才把……”
宋老板听完,便哈哈笑起来,说:“诚笃运营好啊,赵女人,宋某一看你就是实诚人,没那么多花花肠子,宋某非常赏识。”说着,宋老板将桌案上的左券票据递给赵锦之,“这是方才福仙绣坊陈夫人交于我的票据,你们两家可贵总算要磕上头了。”
关于燕然,还真是个谜团。她只说本身是个走南闯北的贩子,可详细的秘闻却闭口不言,她的面貌中仿佛有胡人的血缘,胡人皆是争强好胜的,可又为甚么甘心偏安三河镇这个小处所呢?
端五这日,气候甚好。
赵锦之一看,宋老板竟筹办把十成的绣活都托付给锦雲绣坊。
望着两人仓促而去的背影,赵锦之摸了摸下巴,啧一声便回身扣了门环。
赵锦之接过票据,左券上白纸黑字明写着福仙绣坊与桓安布坊商定统统的绣活三年以内不得托付他家。只是上头只要陈夫人的具名,且没有宋老板的签。
三河镇的从北往南的必经之地,淮河从边上流经,与淇水相汇,去扬州只需沿河而下,半天便到了。而燕然坐不了船,那么马车或驴车便得大半天……
桓安布坊的宋老板是个精瘦的买卖人,脑后扎了细细的长辫子,想来陈夫人刚走没多久,他还坐在正堂的太师椅上悠哉悠哉地喝茶。
赵锦之拎着个四不像的袖珍粽子对着日头发楞。楚泠问她如何了,她说没甚么,实在只是俄然想到客岁本日的光阴,与韦千雪在一起包粽子嬉闹的光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