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哥,不该说的,别说。”
铃声悠悠,青牛远去。
“哗啦啦……”
苗域,夏城。
人群回归熙熙攘攘,购货售货一如既往,方才被小女孩所帮衬的摊主却皱起了眉,嘟嚷道:“奇特,一个汉家小女娃,探听婆婆干吗?”
“这是我家大蜜斯,瞎扯啥呢?!”
“哦?!!”
算盘四分五裂,算珠子四下乱飞,此中有几枚正中那几名色眯眯的门客,顿时又是一阵惨呼声响起,再一看,大家顶着个大红鼻子,血流满面。
路人见了,纷繁喝采。
“扑啦啦……”霎那间,长街中的人群黑压压跪了一地,大礼叩拜,却无人出声。
“酒鬼!喝死你得了!”
俄然,掌柜的眼睛一亮,猛地一推算珠,大声道:“有朋至远方来,不亦乐乎。”
只是,神采略显惨白。不过,如此一来,却更增几分荏弱,好似西子惹人怜。
苗人喜聚山结寨,故,城池甚少。夏城是全部万里苗疆少有的大城,背山面水,汗青悠长,建于何年已不成考,城中各式修建也与汉地分歧。各种吊脚楼到处可见,诸多酒帆缥缈里巷间,沿街的店铺也是五颜六色,所摆的货色争奇斗艳,有百大哥芝,也有瑰黄玉参,毛皮干货等,更有红砒、丹砂、阴土此类养盅之物。
“哼!”绝色女子再也忍不住了,一声冷哼。
“瞧那细身板,真是我见犹怜,啧啧啧……”
“诸位,行走江湖,何必动气,有话好说,有话好说……”掌柜的见局势镇住,一边捡着满地乱滚的算珠,一边打圆场。
上车之时,那小女孩还不忘再怒斥车夫几句:“喝,整天就晓得喝,川资都让你一小我喝光了!”
当下,即有人抽出刀来,意欲揉身扑上,行走江湖的人,有几个怕事的?
“好哇,竟敢伤人!”
这时,长街绝顶处缓缓行来一辆牛车,拉车的大青牛毛发澄亮、头角若刀,神骏非常,车身却破褴褛烂,一起噼里啪啦直响,仿佛随时会散成一滩。
自古以来,苗域即为人谈虎色变,概是以地善养盅虫,又有那行商走贩肆意吹嘘,说道这苗疆大家养盅,稍有分歧即放盅伤人。因而乎,数千年以来,苗域虽与汉地一衣带水,却因传承大异而被视为蛮夷,再因盅术风情为汉人所不喜,愈发与世隔断。不过,如此一来,世俗情面却连绵万年稳定,朔源尊古、亘古悠长。
掌柜的心中一松,又问:“那房间?”
人群一水二分,低埋着头,谁也不敢看她。
“哼,会陪你的。”小女孩从桌上跳下来,大模大样的说道。
掌柜的眼睛瞪突了,正在摇扇子的男童喷出了一口茶,女童嘴巴一鼓,从口中飙出一枚果子,在桌子上滴溜溜打转。
苗女微微一笑,低眉翻捡丹砂,手指极长,恰若根根玉竹,左腕系着一方粉色丝带,上面嵌着一朵花,并非常见的山茶而是曼陀罗,共有五片叶子,形状各不不异。因她蹲着身子,裙下长腿尽显,绑在腿间的彩带也与浅显苗女有别,色作大红胜血,中有暗纹无数。
一阵轻风吹来,将苗女耳鬓间的发丝惊起,她抬手理了理,看也没看那摊主一眼,紧了紧背上的小药蒌,向静止若水的人群走去。
二女来到柜台处,掌柜的愣愣隧道:“几位客长是要打尖,还是要裹腹吃酒,本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