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阳心中微漾,按着酒葫芦的手,弱不成察的一抖。
“没眼力的东西,白瞎了一对招子!”
比及那保护只知龇牙裂嘴的时候,石狮子的中间已多了一人,年约十来岁,身着青布衣裳,梳着两缕羊角辫,做小厮打扮。
李锦苏神情微冷,福了一福。
“二老爷!”
青阳穿过热烈的镇门,沿着乌青冷巷一向走,这条巷子七绕八弯,却会通向李家庄园。只不过,别人走的是大道,去的是前庭正门,而他却去的是后门。并非是因为他没备寿礼而不美意义,实是,这是一条捷径。
“大蜜斯,又见面了。”
“也好。”
“是啊,大蜜斯,我们青阳镇的明珠,青阳山的恩赐。老爷怪责大蜜斯,说定然是大蜜斯不知礼数,怠慢了先生。老驼子在一边瞥见,大蜜斯眼圈红了……”
看了看脚下,没有沾泥,转了回身,统统无恙。
统统来得太快,电光火石不过乎是。
目睹青阳越行越近,出主张的那人一声呼喊,扔给青阳一个破酒壶,趾高气昂的说道:“青阳,拿了酒就快走吧,再说,明天是老爷子大寿,二老爷也没空见你。”一句话,将青阳给堵得死死的,他说的阿谁二老爷,便是经常布施青阳的人,是李家的大管事,李老爷子的结拜兄弟。
青阳镇有十里竹海,也稀有十里茶山,李家便是镇上最大的茶商,坐拥茶山的十之七八。但这李老爷子年青时却非运营茶业,而是走南闯北、跃马行镖,厥后嫌刀口谋生的活计难以遗泽先人,便金盆洗手,回到青阳镇运营茶肆。不想失之东隅,得之桑榆,竟挣得了偌大一份基业。
这是老鹰捉小鸡的游戏,满院都是笑声。
青阳淡然一笑,脚步却更快,朝着镇上走去。
“哈哈哈……”
驼背老头看也不看他们一眼,冷冷的怒斥着。小厮上来扶着他,当颠末那受伤的保护时,他抬起拐杖在那保护背上一撩,也不闻声响,便见那保护的手臂蓦地轮了个圈,眨眼之间,又顺到了胸前。
青阳见他满脸涨得通红,心中也有些不得趣,正要笑笑把请贴拿出来。谁知,那另一名保护早瞧他不扎眼,一个跨步窜来,伸掌一推,便想将青阳推开。那人长年习武,身材魁伟,掌若葵扇,手底也藏了暗劲,这一推看似不显山不露水,但却足以令人跌个抬头朝天。
李老爷子六十大寿,周遭百里浑家尽皆知,莫论是行商的,还是走道的,哪个敢不卖李老爷子面子?都巴巴的等着这个时候,驱着牛、赶着车、带着礼,来到这青阳镇,恭贺老爷子大寿。
“格登。”再听一声脆响,便见那人满嘴是血,青石板上滴溜溜滚着一颗血门牙。
“且慢!明天是老爷子大寿,广迎八方客,我们不宜动粗。瞧他这模样,多数是来讨酒喝的,一会给他半壶酒,打发走便是。”
驼背老头说到李锦苏,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深,便连那一向冷酷如冰的小厮,嘴角也悄悄弯起。青阳也想起了阿谁清丽的女子,心中似有一缕轻风拂过。
与李锦苏长得极其类似,只是眉宇间的神态大相差异,若说李锦苏是月下秋昙,那她便是阳光里的芍药。
“哈哈,先生内里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