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光火石之间,青阳仓猝将酒葫芦拦在胸前,恰好挡住刀芒,身形却被斩得暴退如散潮,将身后院墙撞出偌大一个洞穴,人尚未从乱石堆中爬起来,心中却道:‘糟糕,酒葫芦必定烂了,今后拿甚么装酒?’暗中胡乱一摸,刚巧摸到那圆光光滑的酒葫芦,心下一喜:‘哈哈,本来你才是个宝贝!’
“夏侯云衣,公然是你。”
“锵!”
难怪,她常作妖相而不肯化为人样。
“贼厮,授首!”
“嗷!”
“白乘风!”
在他的身后,站着一个身袭黑衣的年青人,面白如玉、唇红如朱,不是那《四海堆栈》的柴夫夏侯云衣又是谁来?
说完,小青侯猛地一挥月刃,身子回旋而起,打了个转,嗖的一下向李锦苏飞去。
“哇哇,哇哇哇……”仿佛在自言自语,似泣若喃,声音凄惨。
无头尸的左边是一名身穿锦衣的男童,手里拿着一把扇子,飞得极快,目睹追近无头尸,将扇一挥,即有两端青面獠牙的尸兽奔出,绕着无头尸一阵猛攻。而那男童自个捉着个银铃铛,飞到无头尸上方,狠恶摇摆。
长街口,李锦苏与特兰阿尼已战作一处,但见,特兰阿尼身若鬼怪,绕着李锦苏纵抽横缠,噼里啪啦的鞭声如雷贯耳。李锦苏被她围住也不惊,暗咬银牙,展开青煌剑,束束剑芒剖风斩水。
“碰、碰碰!!”
小女婴紧紧的拽着小黑锤,鼻孔里直冒气,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正待她说本身丑便揉身扑上,与她不死不休,谁知等了半天,却听小丫头说道:“不过是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妖怪,我若与你战,胜之不武!”
“碰!!!”
“哇哇。”小女婴停止抽泣,抹了一把眼泪,指向隔院中正与青阳战得不成开焦的大黑鸟,仿佛在说:‘阿哥。’又指向长街口那颤若火蝶的特兰阿妮,轻叫:“哇哇哇。”
“呼……”
“锵锵锵!”
被人轻视了,小女婴的眼泪终究掉了下来,肝火攻心之下,也不见行动,身形电射如芒,手中小黑锤绽射出一道金光,直取小青侯的背心。
青阳铤立于墙下,并未转头,神情冷然。
“哇哇……”
二童两尸合力围攻之下,那无头尸高飞低走皆不成脱,且被那铃与锣缠得死死的,身形也越来越慢。时候已至,男童神情凛然的挥起了扇子,便欲将无头尸支出扇中,谁知那无头尸却突地举起怀中头颅,只见那白森森的头颅眼中逼出两道红光,竟一举将身侧尸兽与男童冲飞。
恰于此时,夏侯云衣羞怒欲狂,猛地一咬舌尖,甜腥血液倒贯出神海,内里翻滚如潮涌,从而突发一股神力,突然一爆,顿时将青阳震得倒飞,而此,夏侯云衣已起,将身一扭,双手抱刀,朝着倒飞的青阳极力斩去。
生生接受了无数斩击,小怪兽收回一声尖叫如婴孩哭泣,继而扑腾着翅膀,避过了最后一击,待再出之时,样貌已化作人相,倒是个浑身黑不溜秋的小女婴,光着个圆溜溜的脑袋,长得奇丑非常,唇厚、牙突、塌鼻,双眼尽白不见瞳人。
说来也怪,小青侯向来没心没肺,眼中间中唯李锦苏一人,现在见这个小丑蛋自伤自艾,小丫头竟不由得鼻子一酸,心中也软了,悄悄叹了一口气,说道:“瞧你这模样,也不是那为非作歹的妖怪,何必为别人博命,现在我也不与你来计算,你也莫来惹我,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