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奇景,青阳眼界大开。
青阳奇道:“这便是那逢夜奏曲的湖鱼么?”夜里,那湖鱼一半在湖中,一半在水面,是以未能睹得全貌。
特兰阿尼行至玉道中心,紧临着皓皓碧湖,顿住了脚步,轻声道:“绛珠花开在这湖中,我们这便去将它取来。”
“谁说你笨来?”
共有七颗石子,连番抓取,看谁心灵手巧。
至始自终,李锦苏未有一言,连头也没抬。
为此,青阳颇是悻悻,饮茶,莫非非得细品慢嗅才可么?像我这般一口饮光,知味而明觉,方是茶道中人。再说了,大青牛也不是没嚼过牡丹,有甚么好希奇的!
“呸,你才失手,你每天失守!”
这时,那白云大道上缓缓行来一人,穿戴一身翠绿衣裳,款式仿佛汉家女儿装束,只是却仍旧以朱红彩带缚腿,红绿相间,长腿款迈,柳腰缓摆,仿若花中精灵。
小青侯是甚么人?
青阳本是那大而滑之的人,现在闻着特兰阿尼身上那独占的香气,他的心头也是一荡,本欲说话,却又闭上了嘴。
怪鱼得令,缓缓下沉。
“一二三,砍弯弯,四五六,剃背骨……”
小丫头怒了,尚且话中有话,便见她大眼睛一翻,白了青阳一眼,殊不知,她这一分神,小手立马一虚,顿时没能将桌上的石子揽住。
怪鱼朝着天空喷出一道水柱,纷繁下落之时,水声叮咚作响,倒有些像点拔箜篌的声音,动听之极。
青阳嘿嘿一笑,抱着酒坛便饮,眼角余光却向李锦苏看去。
想着,想着,青阳不由得暗笑:‘哈哈,这厮的酒量太浅,偏生还要与我抢酒喝,现在喝晕了,却来怪我!’
默行一阵,氛围奇特。
青阳心中一奇,放眼看去,湖面一平四展,哪来的花?
本日,特兰阿尼没背小药蒌,腰间缠着那朱红长鞭,鞭梢挂着锦囊,囊面上绣着一束曼陀罗花,便见她解开那锦囊,从内里摸出一物,笑道:“别看了,绛珠花,花开百年,花谢百年,大家间可贵一见,只在千丈湖底盛开。”
青阳接过那叶子一看,长得颇怪,细如松针,泛着蓝光。
“咯……”
小青侯嘟着嘴巴往另一张石桌上一指,青阳顺指一看,可不是嘛,便在李锦苏身边,那洁白的玉石桌上置着一坛酒,方才,他向李锦苏问好时,眼睛有些躲闪,是以便没瞥见这坛酒。
小青侯叹了口气,说道:“云姬,我们早已说好了,每人悔三回,你三回都用光了,我却只悔了两回,这回轮到我悔了,快快拿来。”
小黑妞欢畅的抛起石子来,尚感激的朝青阳‘哇’了一声。
小青侯神情一颓,只得认数。
长腿苗女来到院中,见青阳正捧着她酿的酒喝,心中一喜,眼睛一眯,嘴角浅弯,真真笑靥如花,便听她说道:“师尊命我来奉告诸位,若欲除那奔雷血煞蛊,需得几样物事,尚请诸位与我一并去取来。”
青阳饮了一口酒,斜斜看了一眼李锦苏,却问道:“若要去谷外,是否得带上大青牛?”
这时,屋别传来一声奇特的歌声,青阳走出来一看。
方一入水,即见那辟水珠荡起一团柔光,将青阳与特兰阿尼笼于此中。怪鱼分水直潜,愈潜愈快,那溺天之水却当真围而不浸。湖底游鱼成窜,见得他们也不惊,纷繁围将上来,绕着光团高低腾挪,仿佛载歌载舞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