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兰大叔,你说师尊召我?”
“我有甚么好担忧的,酒鬼罢了。”
青阳把酒坛递畴昔。
小青侯道:“大蜜斯是甚么样的人物,岂会管你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血花婆婆咳嗽了一声,面色更红几分,灯光辉映下,仿若浮着一层血。
特兰阿尼伏在地上,肩头颤抖不休,眸子里汪起了满满的两湖水。
“说得也是。”青阳揉了揉鼻子。
特兰阿尼更惊,脱口道:“那,那人不是死在玉童圣僧手里么?怎,怎地与她们相干了?”
“这是阿尼酿的酒,你这厮,真真好福分,我恋慕你!可惜,便如喝酒普通,你这厮,便,便像你那头牛,恁地糟蹋好酒!”夏侯云衣那里禁得住青阳这么灌,只得一会便头晕目炫,提及胡话来。
青阳哈哈一笑,举酒再饮。
青阳心中有事,更偶然探听别人的事,见他来陪本身喝酒,便尽管你一口,我一口的推起酒坛子来。
“咳!”
血花婆婆声音冷冽如水,说完,长身而起,一拂袍袖,独自拜别。
“师尊……”
白玉大道上又走来一人,那人昂首瞥见了青阳,嘴巴一歪,纵身飞上屋顶,一屁股坐下来,笑道:“单独喝酒,恁也无聊。”
青阳微奇,自打来到万毒谷,谷中尽是些年青女子,他尚是头一次见到除夏侯云衣以外的男人,当然,夏侯云衣顶多也只能算是个男妖。
穿过青石小道,直入殿中,一眼便见,师尊坐在皋比木床上。
月光撒下来,那水怪半个身子在湖中,半个身子凸现于外,尖尖的嘴巴喷出的水珠坠落在湖面上,波纹纹荡,又有叮叮咚咚的声音,颇是动听。
血花婆婆脸上带着笑意,面色却略显惨白。
特兰阿尼心中怦怦乱跳,嘴里却道:“即,即便不是玉童圣僧脱手,也,也有能够是别的和尚偷袭呀。再说了,若说是她们殛毙了那人,她,她们也没那本事啊。师尊理应得知,她们奉师命游历积道,现在连御剑飞翔也尚未习得,怎可杀得了那人?”说着,说着,她的声音愈来愈平静,层次清楚。
那人不擅喝酒,方饮一口,脸上便有些微红,细细一看,他的额上又滚着密汗,神情也颇显委靡,好似将将与谁恶斗了一番。
小青侯沉默了一会,从青阳手里夺过酒坛,饮了一气,抹嘴说道:“酒鬼,事有轻重缓急之分,大蜜斯没有怨你,你也不能负了大蜜斯,万事,待除了大蜜斯身上的蛊再说吧。”说完,把酒一放,飘身下落。
夏侯云衣仍未醒。
婉转、清脆的水声响起,《听水阁》温馨入眠。
“嗯。”李锦苏应了一声。
青阳不语,只顾喝酒。
我们苗人修行与汉人分歧,汉人弃‘情’如敝履,修得跟木鸡石狗普通,那不过是走上了道之末节。我们苗人延承祖德,自泰初以来,便入情修情,唯情而极!你之路,你之劫,即在此‘情’劫!如果,你不为他伏下相思蛊,那为师便也硬上一转意肠,做做那见死不救之人,又有何妨?”
特兰阿尼从速走到她身后,重新上拔下一枚银簪,便欲刺穿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