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他这一掼,金魑子只觉五脏齐搅,‘哇’地喷出一口血,心中则惊:‘这厮恁地霸道,却也恁地了得,先前阴我一记,现下却要光亮正大的战过,现在我已受伤,如何战得过他?唉,真他大爷的不利!’当下,抹了一嘴血,冷声道:“你若要取我性命,来取便是。但你若说我做了甚见不得人的事,我却接受不得。老子金魑子平生杀人无数,但却光亮磊落,岂会如你普通,背后阴人!”
“哦!”
名唤芸姜的苗女轻声说着,仿佛也怕惊了池中的血蛊,又见四周并无非常,便从锦囊里取出诸般物事,一一投入那池子里。
青阳经得方才那一战,闷堵的气度竟伸展很多,腹中也就不那么饿了,此时再看着血蛤蟆这般恶心模样,倒是又引发一阵反胃。
半晌后,纵身出水,发明身周之地,乃是长宽各稀有十丈的池子,四周垒以坚石。
“殊不知怎地?”青阳心头一紧,诘问。
明显,方才那血影是在吸它的脑髓。
如此一想,脚下便似生了根,再也迈不动分毫,呆了一阵,回身向特兰阿尼的竹舍走去。
出得小树林,劈面飞来一道人影。
青阳言语虽冷,神情也凛然,却自有一股豪放风采,恰好投了金魑子的性子。金魑子一身修为不弱,但却向来怯懦如鼠,不想这么一小我物,平生却最是喜慕豪放之人。
青阳看着那人影飞走,心中却一阵暗伤,本欲步入白玉大道,又生一阵踌躇,暗想:‘我若现下归去,指不定与她撞个正着。她若问我,我也说不来大话,必然照实相告。但她若知,她的事我已尽知,怕是脸上无光,而我也自讨败兴。莫若便作不知,由得她去。’
青阳眉头一挑,心中却暗赞,走上前去将他拉起来,抱了一拳,说道:“你倒是条男人,不过,青阳本日阴你,那也是你罪有应得。你如果心存痛恨,他日,自可一报还一报,青阳绝无牢骚。你且说来,到底在做甚?”
晃来晃去之时,金魑子总算将青阳看清,不幸的金魑子,贰心中在想:‘你这贼厮,躲在这林子里,比我还要鬼鬼祟祟。现在竟说我做了甚么见不得人的事,自从十年前,我便已改邪归正,向来不做伤天害理之事!’
金魑子脸上一红,吱唔道:“殊不知,特兰道友却不睬会于我,当时,我便觉得她瞧不起我,心中一怒,即发一蛊试她,谁知,竟,竟就此伤了她。本来,是她身染有恙,便不与我斗蛊,却并非是小瞧于我。她受伤在地,我欲将她扶起,却蓦地想起,男女授受不亲!道友需知,想我金魑子平生光亮磊落,岂肯趁人之危,做那伤天害理之事?我左思右想,好生犯难,又不见人来,只得……”
“罢了!”
昂首一看,皓月当空,凄凄迷迷。
青阳瞅得清楚,这些物事恰是那绛珠花、寒冰草、玉葫芦、火云角。
青阳怒意难平,挥起大手,“噼里啪啦”一阵乱抽,直将那人抽得死去又活来,待得怒意稍歇,单手举着那人的脖子,喝道:“金魑子,你这贼厮,鬼鬼祟祟的在做甚?莫不是又在行那见不得人的,伤天害理之事?”
在洞口探头一看,血影已无踪。
一想到小青侯,心诽谤痛去得很多,当下便欲飞出石墙。
一见此人,青阳心头肝火升腾,立马飞身迎上,举起酒葫芦,罩着那人面门,猛地砸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