顷刻,一股邪气由小腹往上直窜,内心即似猫抓普通,既痒且麻,晦瑟难懂。又盼着特兰阿尼呈现在身前,一把将她搂入怀里,好生垂怜。
夏侯云衣突地嘲笑:“好个正一教的高人,好个酒道中人!莫非你真的浑浑噩噩,心中并无阿尼?阿尼待你何如?她为你们诸般讳饰,所为何来?她为了替你家大蜜斯除蛊,驰驱劳累,又所为何来?莫非,你就真的不知?”
青阳与夏侯云衣都没说话,你来我往的推酒豪饮。彻夜的夏侯云衣一改昨日之态,一张脸喝得红中透紫,却愈战愈勇,竟不输于青阳。
“我叫你变大!!!”
“嗯。”
夏侯云衣伸手一格,朝着屋顶撸了撸嘴:“到那上面去喝!”身子一翻,黑影疾展,跳上了屋顶,坐了下来,两只脚在屋檐上晃来晃去。
小青侯的声音由殷切的低唤,垂垂拔高,吼了起来,可那小斧头与小盾牌却一动不动的卧在她的掌心中,并未显出通灵宝贝之相。
青阳一头焦发,只余五寸。
“变大,变大!!”
夏侯云衣抱着酒坛饮了一气,悄悄一挥,酒坛即向青阳飘来,他本身却双手斜撑在背后,瞻仰着头顶明月,喘着酒气,说道:“青阳贼厮,你说那天上皓月,千万年来如同一日,逢夜必照大地。不知,它可曾感觉倦怠?也自孤傲?这天下间,又何来真正的大安闲?”
劈面的窗户上,模糊约约的剪着李锦苏的影子,想来她又单独静坐于室中,李锦苏向来好静,少与人前露面,实在,青阳更喜好她闪现于阳光之下,安然的煮着茶。
小青侯双手托腮,一瞬不瞬的看着那斧头与盾牌,眼神是那般的猎奇,在那猎奇当中,又带着挥之不却的贪婪。
唉……
特兰阿尼低垂着头,盯着脚尖,面庞通红如血。
“是,师尊。”
一说到李锦苏,小丫头子泛异彩,看着那宝光辉煜的斧头与盾牌,一张脸笑得稀烂。
青阳看了一眼她的手,便知她已经喜好上了,无可何如之下,他只得将在不周山所见之事轻声道来。
“唉……”
四野一派沉寂。
小丫头公然了得,方才,这斧头与盾牌还是青阳的褴褛物事,现在,却成了她自个的了。
本来,已然汗流浃背。
青阳无法,只得喝道:“变大!”
内心却莫名的想起了那湖底的绛珠仙子,孤傲无依的潜伏湖底幽幽抽泣,因其眼泪而生斑斓万分的绛珠花,可她想来也是不肯的,也不知,她为何只剩一个脑袋,甘愿飘在湖底而不拜别?
青阳低下头来,拉开胸口衣衫,月光撒下来,照在古铜色的肌肤上,那朵曼陀罗花深深的堕入了肉里,用手摸了一下,却并无陈迹,仿佛天生的胎记普通。
小青侯一听,顿时怒了,把桌子一拍,横眉竖眼:“好你个死酒鬼,竟敢经验起我来了!你当我奇怪你这破斧头、烂盾牌么?这褴褛物事既不能砍头,也不能檗柴,要来何用?”手里却死死握住那小斧小盾不松。
青阳迈下台阶,大步走到夏侯云衣面前,大大冽冽的一坐,便欲去抱那坛酒。
“哇哦……”
“成了!”小青侯将手一拍。
血花婆婆看了眼特兰阿尼,笑道:“阿尼,你既已替他伏下了相思蛊,为师自是不会食言,明日即略耗心神,替那女娃儿除却奔雷血煞蛊。只是,你得需知,这相思蛊一旦伏下,七日内,若不可那阴阳交泰,他便会爆体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