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阳谛视着她,不为所动。
院中仿佛披上了一层薄纱,隔院的灯火已看不见,便连天井里的挂灯也极其微小,唯独轻风送酒,暗香浸来。
“哼!”
不是幻镜便是阵法!
“呵呵呵,嘻嘻嘻……”却与此时,清澈而奇特的笑声传来。
青衣小厮白了他一眼,一把抓起他,朝上便纵。谁知,因多携一人极其不便,纵至一半,嗖嗖嗖的往下掉。不知为何,青阳想笑,那青衣小厮瞪了他一眼,探出月钩在墙上一借力,携着青阳飞过了墙,重重的落在地上。
青衣小厮古灵精怪的一笑,夜色下,唯见一排乌黑的牙齿。许是因她而起,青阳心头也一松,笑了一笑,跟在她身后,往西疾追。
冷月洒水,李家庄园巷道井森,青阳虽做不到腾空飞翔,却也身轻如燕。方才转出巷子,劈面是来时的枯荷塘,一眼却见亭中站着个小青影,正在四下张望。
“保护,往西的路上,一起躺着保护……”青阳心中五味陈杂,难怪她停在这里等他,本来是怕追错了方向。
李盛怀一走,青阳便爬到床上打坐,想要平心静气,却如何也静不下来,李盛怀是想褪煞还是凝煞,他也拿不准,但他却必须得救李家的两位蜜斯,因为这是已故亡师的遗命。如果李盛怀决意凝煞,又该如何办?莫非要,牛不喝水强按头?
青阳怔了一怔。
“哈哈……”青阳心中轻巧非常,开朗的笑起来。
酒葫没有答复他,一缕酒香却悄悄钻来,青阳皱着鼻子用力一嗅,顿觉七万八千个毛孔齐齐颤抖,浑身高低舒泰非常。
如同言出法随,无边的幻海潮褪而去,吊在竹秆上的挂灯闪现出来,梆梆梆的报更声也远远传来。
提起酒葫芦看了看,自言自语:“莫非,真得强来?”
青阳心下奇特,却还是叫道:“往西!”
半月如弦,印于苍穹,她便似一尾青蝶,而青阳则若一只灰鹤,双双飞出了李家庄园。
青阳心中波澜不惊,正欲举起酒葫芦强行破阵。
青阳摇了点头,也不敢担搁,暗提玄气于身,跃下绣楼,朝西直奔。
她的手极小,未及青阳的手一半大,冰冷冰冷。
话刚出口,青衣小厮猛地一下关了门,几乎夹住青阳的鼻子,随即听得“嗖”的一声裂风响,西面窗户窜起一道青影,很较着是她等得不耐,又怕青阳进大蜜斯的房间,是以锁了门,单独前去。
青衣小厮骂道:“呸,你不是神仙吗?却不会飞!”
“本来如此,还当你真是神仙呢!”
恰是阿谁青衣小厮,他受命来送酒,谁知刚进院便坠入了阵法中,恰好将计就计,尝尝这神棍倒底有几分本领!青衣小厮侧耳聆听,却听不见声音,便连心跳声也无!是人便不成能没故意跳,只是强弱分歧罢了!
青衣小厮仰着脖子尖叫,下认识的将那钩月型的兵器护在胸前。
隔得一阵,青衣小厮无声的裂嘴一笑,猝然爆起,如同一只青鸟携着月光扑向茫茫浑沌。身处浑沌中的青阳早已有备,举起酒葫芦,不偏不倚的刚好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