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直言劝谏,一心报国,这满是高顺的本性使然,三国中平生跟随吕布,纵使统帅陷阵营屡立军功威名赫赫,他也不得吕布正视,就因为,他太朴重,眼里向来不容沙子,这一点,吕布非常腻烦。
“你如何来了?”高顺见陈削跑了过来,猜疑的问道。
那狰狞可骇如同龟甲裂纹一样的道道伤疤血痕,日光映照下,格外的夺目吓人。
“渠帅,刀下留人,刀下留人。”
谁猜想,这个给陈削和高顺留下肺腑忠告的黄巾渠帅,此去,却再也没有返来。
“啊?这小子,真是混闹。”气的陈削忿忿的骂了声,赶快快步向程远志的中军帅帐撒腿跑去。
听到高顺孤身血战数十名鲜卑强盗,程远志等人全都吃了一惊,程远志略带猜疑,语气稍缓,“果有此事?”
“嘭嘭嘭…”陈削说着,当场跪倒在地,叩首如捣蒜,额头瞬息之间,已是一片血红。
又看了高顺一眼,程远志微微哼了一声“但有一条活路,但能填饱肚子,谁情愿踏上这条门路!不消你劝,这是条不归路,自古以来,成王败寇,谁内心都明白,怕死,老子早就退出义兵了。”
“哼,一群冥顽不灵的暴民。”高顺却一点也不感念程远志,反倒还是愤恚难平的哼了一句。
“你这条命但是我从死人堆里捡来的,你他娘的给我闭嘴。”陈削气的都快吐血了,忙厉声呵叱了一句。
“打吧,兄弟们,可别部下包涵,爷们能受得了。”
“啊?甚么?”陈削展开双眼,吃了一惊,“叫上兄弟们,快去找。”
围拢在一旁的黄巾军也全都挺直了腰杆,大声应和起来“小民发如韭,剪复活;头如鸡,割复鸣。吏不必可畏,民不必可轻!”
“小民发如韭,剪复活;头如鸡,割复鸣。吏不必可畏,民不必可轻!”程远志俄然吟起了一首官方传播的儿歌。
此人天生虎胆,刚正不阿,不但兵戈不怕死,堂堂五万雄师的渠帅,他竟然没放在眼里,敢劈面痛斥程远志。
“渠帅,不要执迷不悟,背叛反叛,天道不容,听我良言相劝,绝壁勒马,转头是岸…”
“渠帅,此人嫉恶如仇,心胸侠义,年纪虽轻,倒是响铛铛的一条豪杰,就在两个月前,曾孤身一人跟鲜卑强盗存亡血战,此人临危不惧,救下了数百无辜灾黎的性命,身受重伤,足足中了二十四刀,连续两个月,一向昏倒不醒,渠帅,他伤势方才好转,脑筋还没复苏,您大人大量,切莫跟他普通计算,求渠帅开恩。”
出奇的,高顺乖乖的闭上了嘴,本觉得能压服程远志,想不到,到头来,却给陈削带来了费事,并且,陈削竟然甘心替他受刑。
刚休整了一夜,翌日凌晨,天刚蒙蒙亮,狗蛋就唤醒了陈削“削哥,不好了,高顺不见了。”
见陈削一声不吭的咬牙硬受了五十军棍,程远志欣喜的点了点头,“带下去,好生救治,待转头,本帅从涿郡班师返来以后,定当亲身探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