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府上的夫人们,包含老夫人在内,谁没被她给下过脸?
那美人中一个长得娇娇憨憨的女子目不转睛的盯着这一幕, 再见到月桥被安氏呵叱时,嘴角扯出了一抹笑, 调侃的对着那如玉的容颜。
“月氏,你好大的胆量, 在我这主院里头胡搅蛮缠些甚么, 你的眼里可另有我这个当娘的!”
“你敢!”
“不,娘...”
“我娘如何教诲的就不劳娘你操心了,倒是三从四德,我的确是记得清清楚楚。”月桥一字一句的看着他们说道:“从反面顺、从不讲理、从不从命;打不得、骂不得、说不得、抗不得。不知我这三从四德,娘有何见教?”
“你既然承认了,那..”安氏唤着宁衡:“此个妇人的脸孔你可瞧清楚了,她对我宁家大小没有一丝畏敬之心,对你这个夫君没有奉养谦虚的态度,如此不敬之人,我们宁家可容不得她!”
前几日还想攀着她大哥呢,这会就来跟她抢人了?
想着前些时候的传闻,现在这身处旋涡当中的人又亲口印证,不止屋中人一下神情变了,便是安氏也是凝重起来:“竟然是真的。”
早晓得当年那些人要揍她时就不拦着了,若不然今儿也不会跑到她跟前儿来恶心人。
顾不得别的,他从速几步上前接了怀玉的位置,给安氏顺着气:“娘,辛苦你为儿子一番着想了,儿子真是受之有愧,现在儿子已然知了事儿,今后定然会好好孝敬娘亲的。”
谭晶晶见她到了此时现在还一如伊始,便嘲笑起来:“小桥啊,我们也算是青梅竹马一块儿长大了,你瞧瞧你,怎的变成了现在的模样,哪怕你再是面貌高人一等,也不该目无端方才是,唉,真是白白华侈了月伯父、月伯母的一片苦心了。”
宁衡瞠目结舌的,这三言两语的如何就到了这般严峻的境地?
哪家媳妇不是谨慎翼翼的服侍着婆母,哪家媳妇不是长辈说甚就甚,也就他们家这个,生了一张狐狸精的脸,那性子也是人五人六的不把府上诸位长辈放在眼里。
全部屋里的下人们被这一巴掌给惊得身子一颤,跪伏于地,深怕这婆媳两个闹起来,他们这些下人遭了殃。
谭晶晶顿时收敛了脸上那张嘲笑的神情,恭恭敬敬的回着安氏的话:“回夫人的话,我与这月桥的确是熟谙,暮年,民女父亲还救过月家的老爷,只前些时候民女同父亲入了金陵,特地去登门拜访了月家,未料...”
“啪”的一下,安氏一巴掌拍在结案上,厉声喝道:“你说甚么!”
这下可把安氏气得一屁股仰倒在塌上,不住的喘气,服侍的怀玉忙上前给她顺着气,还顾不得旁的,一副豁出去的神采诘责起了月桥:“少夫人,夫人自问待你不薄,打从你进门后,未让你学端方,未让你晨昏定省,现在不过是给爷赐下几个下人带去西贺使唤罢了,你又何必拂了夫人的面儿,还把话说得如此刺耳?”
长辈赐不成辞, 在后院里给爷们赏美人们的做派比比皆是, 谁能说那些夫人们一句不是?自古三妻四妾, 她莫非还敢对着老祖宗的端方说甚不是?
安氏话里话外的意义很较着,她让宁衡休了月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