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坤帝特地公布圣旨,遵循钦天监的算法,把太子即位定在了半载后,当时,恰逢中秋时节。
一个受尽恩宠,一个被陛下信赖,阿谁肆意出入宫门的牌子就是他们温家都没有,却给了这么一个小子!
礼部的人从那日起就忙得团团转,按往年的祖制,若非是仓猝即位,普通天子即位这一系列流程下来,从衣服的裁制、缝纫、做工、绣花等等下来就得破钞数年时候,如果加上皇后的凤袍,更是夜以继日,耗操心血,幸亏,太子府没有太子妃,只要两个陛下犒赏的美人。
“备马!”宁衡大步垮出门,披风跟着动乱扬起衣角,临走时他转过身:“归去吧,府上就交给你了。”
“……”
“陛下,自古没有如此传位之法,还请陛下收回成命!”
凭甚么!
没到最后一刻,那坐上龙椅的是不是太子还难说呢不是?
“是。”
那声音,老态龙钟。先前的人一喜,忙应下:“唉,下官这就去安排。”
绿芽仓促而去。
“是!”
外头静得很,静得月桥仿佛都能闻声宁衡带着人穿过街巷,马蹄跑过的声音。
小太子在宁府搭闹了一日, 后被宫里的人给带了归去, 临走时, 他各种舍不得, 抱着宁衡的胳膊肘撒泼耍赖的想留下来, 却被宁衡给毫不客气的扒开手,还朝他挥了挥:“走吧, 快走了。”
事情传到了外头,顿时让人哗然。
是,太子已封,他们的心机只能停下,但如果要放弃那从龙之功,放弃那登临顶端的繁华繁华,谁内心又能舍得?
凭甚么他们身为母族和后族,一心一意搀扶着陛下即位的却落得这般,陛下,几十年伉俪情分,莫要怪我们不怀旧情才是。
坤帝的俄然倒下,让绣春宫顿时大乱起来,随后太医仓促赶来,细细的把了脉,道出坤帝中了毒,那毒霸道非常,原是一剑封喉的,只是不知为何却被解开了些许,现在正昏倒着,不知何时方能复苏。
“母妃……”
这一行动,也让人晓得坤帝这是要拿王爷们开刀减弱他们的权势来为太子铺路了。
这一日,满朝文武的大臣又被坤帝的行动给惊住了。
见了他,温皇后俄然笑了:“宁侍郎,你好大的胆量,竟敢带人在宫中骑马,坏了端方,哪怕你是贵妃mm的亲弟弟也难逃其咎!”
宁枝走后,贵妃看了看榻上安然甜睡的坤帝,一把扶住陈珍的肩膀:“珍儿,看着母妃!”
这是你先丢弃忠臣的!
小太子泪眼昏黄, 正想诉说, 宁衡一把打断他:“快些归去吧, 陛下和娘娘还等着呢。”
贵妃红着眼眶,眼神锋利:“带人堵住宫门,传侍卫统领来见本宫。”
因为顿时,阿谁让她一个皇后丢尽了脸面却不得不谨慎埋没的女人就再也不能高高在上了!
一听这话, 小太子不吭声了, 低着头,垂着脑袋跟着宫中侍卫返回了宫里。
跟着他的话落,外头一道雷鸣划破长空,泛白的闪电打在屋外,照亮了屏风背面那人灰白的白发。好一阵儿,似是衣布摩擦的声音,随后被唤大人的人终究开了口:“我知你的意义,就按你说的做吧。”
她转了身,又道:“把树儿抱来,从现在起,不能让他分开我的视野。”
但若新帝继位,而太上皇如果还在,这就让他们想在最后一刻掠取那大宝之位的打算落了空。有太上皇在,太子继位名正言顺,谁能打着他的灯号夺位,那就不是兄弟相争,而是乱臣贼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