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小候早就练就了一副火眼金睛,晓得女子最喜好玩口是心非这一套,待又挑了几个色彩捧到余氏手上:“岳母瞧瞧这些,这几个色彩素雅,常日里穿戴必定都雅,”他侧头笑眯眯的问着月当家:“岳父大人,你说岳母穿这个都雅吗?”
这头,宁公看了月桥和宁衡两眼,沉着脸对着安氏:“出来吧。”
大要上一群人和和蔼气,在过了约莫两盏茶后,马明显就把宁衡看中的物件十足都送了过来,上至披风、小茶壶、薄纱、桌椅,下到捏在手心把玩的小玩意一应具有,当然,马公子是不敢出去的,在把一堆东西交给了宁家下人后一溜烟就跑了。
以往在妯娌之间争强好胜便罢了,现在还在亲家面前摆起了威风,若非不是她和老夫人闹的这一出一出,何至于惹出明天的费事,现在不检验检验本身的行事风采,还死不改过的想压人一头,要不是月家人还在一边,宁公都有打动把人关进祠堂里去抄抄佛经、修身养性了。
“唉,我这就去,”宁衡回道,几个大步就分开了前厅。
余氏意味深长的目光从宁衡身上移开,放到一向挽着她的月桥身上,拍了拍她的手,慈爱的说道:“现在你也嫁人了,今后在府里定要好生孝敬长辈,如果有事儿就寻公爷和阁老就是,他们二位定然会秉公办理,不会秉公的。”
只差没明摆着骂他们是泥腿子不识货了。
安氏身子一颤,瘪了瘪嘴,到底不敢在世人面前跟宁公辩论。
“亲家放心吧,这金陵城的女人、娘子们常日里如果无事也能够约上出门去玩耍一下的,另有那各种诗会,到时候交上几个知己,时不时上门拜访一下,府中并不会有人拿这些说事的,”宁公插嘴解释了两句。
若非这些东西不是小侯爷点名要的,马公子才不会在明晓得月家老迈也在的景象下还踏进宁家半步呢!
快到门口之时,宁衡带着两个抱着布料的下人仓促赶来,这二人,一人抱着都朝的布料,一人抱着那波国的纱料,到跟前儿后,宁衡恭恭敬敬的朝着月当家和余氏抬了抬手:“岳父岳母,这两种都是小婿特地挑出来的,还望岳母笑纳。”
“娘,”月桥娇娇怯怯的喊了声,眼里尽是迷恋。
月当家瞪了他一眼。好小子,还挖坑让他跳呢?
他道:“都雅是都雅,不过我们都朝的布料也是极都雅的。”
另有一种寻花问柳被人捉的感受。
余氏等人听得也有些味儿,倒是给面子的时不时问两句。
宁公和安氏送月家人出门,路上颠末那九曲回廊、粉蝶绿翠的,安氏在宁公不悦的目光下还带着两分阴阳怪气的笑道:“亲家,你们瞧我们宁家这院子如何,这金陵城里,若说比我宁家这院子还美的,除开宫里也没别的处所了,平凡人等就是挤破了头也难以见到一回,两位亲家还没见过这些奇珍奇宝吧?”
余氏点点头:“你故意了。”
厅里,杂七杂八的东西堆了好大一堆,五颜六色的闪得人目炫狼籍,宁衡站在那一堆华丽的东西前,先捡了几个镶满了宝石的佩件送给了宁阁老和宁公,又选了两条镶满了宝石的鞭子给月当家和月余粮,余下的华丽纱布、头饰又分发到女眷手上。
这些纱,在余氏的宿世里,俗称为雪纺。
先不提一大把年纪还拿着这五颜六色宝石佩件的宁家父子,便是月家父子看动手上长长的镶满了宝石的鞭子也是一阵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