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头,宁公看了月桥和宁衡两眼,沉着脸对着安氏:“出来吧。”
安氏是最给面子的, 当即就笑开了花:“还是我儿孝敬,连出门逛个商队都晓得惦记为娘, 不枉我白疼你一场。”
大要上一群人和和蔼气,在过了约莫两盏茶后,马明显就把宁衡看中的物件十足都送了过来,上至披风、小茶壶、薄纱、桌椅,下到捏在手心把玩的小玩意一应具有,当然,马公子是不敢出去的,在把一堆东西交给了宁家下人后一溜烟就跑了。
虽说女子到底比不得男人能随便在外游走,但都朝在关乎女子民风方面还是比之前朝要开通很多。
余氏胳膊肘微微动了动,她淡笑着拍了拍搭在手上那只白玉般的手,举头挺胸的朝前走着,一边回道:“确切没见过,不过本日见了一回,感觉也不过如此吧。”
宁小侯这就感觉有几分难堪了,在没结婚娶媳妇前,外头那些公开里说他“采花贼”、“小霸王”如此,他还公开里得意了好久,现在在这场合被大舅子提起过往那些幼年浮滑,倒是内心不安闲极了。
听出余氏话里的不觉得意,安氏内心一堵,随后又咯咯的笑了起来:“也是,亲家常日里见惯了外头的野花野草,也是辩白不出这些东西的宝贵的。”
“如此那我就放心了,”余氏这话说得至心实意,随后携着月当家和月老迈告别,让他们留步,在宁公等人的挽留下渐渐走出了视野,抱着布料的两个下人忙跟了上去。
想必波国也是很看重和都朝的互市,所带来的纱面料软和、触手柔滑,且上头还细细的绣着各种图案,又充满了异域风情,有句话说得好,女子天生就对这些没有抵当力,饶是余氏这个早就穿过纱的人来讲,此时见到这些,也不免内心有几分颠簸。
若不然,怎能轻而易举的化解堂上那一幕。
月当家看着这小子嘴巴一张一合的,几乎就要把嘴里那句缘分个屁给说了出来,还是月家老迈抢先一步回了句:“妹夫故意了,既然是表达这孝心的礼那我们收下便是,转头也好替妹夫在城里正正名。”
在斑斓又如何,还能比得上他们月家村那几片山不成,站在山上朝下,别说这些经心豢养的花花草草,便是云雾瑶池都是得见的,有甚么比这巍峨壮阔要让人震惊?
宁公神采一变,低声吼道:“闭嘴!”
“亲家放心吧,这金陵城的女人、娘子们常日里如果无事也能够约上出门去玩耍一下的,另有那各种诗会,到时候交上几个知己,时不时上门拜访一下,府中并不会有人拿这些说事的,”宁公插嘴解释了两句。
“一家人说甚么费事不费事呢,”宁阁老多年身居高位,早练就了一副波澜不惊的表面,也提及了客气话。
只差没明摆着骂他们是泥腿子不识货了。
快到门口之时,宁衡带着两个抱着布料的下人仓促赶来,这二人,一人抱着都朝的布料,一人抱着那波国的纱料,到跟前儿后,宁衡恭恭敬敬的朝着月当家和余氏抬了抬手:“岳父岳母,这两种都是小婿特地挑出来的,还望岳母笑纳。”
宁小候早就练就了一副火眼金睛,晓得女子最喜好玩口是心非这一套,待又挑了几个色彩捧到余氏手上:“岳母瞧瞧这些,这几个色彩素雅,常日里穿戴必定都雅,”他侧头笑眯眯的问着月当家:“岳父大人,你说岳母穿这个都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