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摆下的坠力让月桥不由自主的低下头,见下摆处被那两只带着血污泥土的手给印上了很大一坨,神采微微一变,下认识今后退了一步,立于那繁华当中,幽幽叹了口气儿:“你们先生妒忌在前,又调侃人在后,本夫人本来是不会理你这类犯口舌的奴婢。”
随即,月桥的话却让她双眼一下亮了起来:“但稍稍给个惩办便罢了,何必要人的命,上天有好生之德,你们犯的错改了,今后不再犯也便罢了。”
直到鸢姨娘被莺歌院给撵了出来,丫头们这才舒了口气。别看她们常日里干系很好似的,但每回鸢儿不经意的提起大夫人对她多好,同她说了些甚么的时候,引得旁人更加妒恨,以是在鸢姨娘出了那摊子过后,同在一个屋檐下的婢子们态度才会一反畴前,对她不加粉饰的讽刺。
环儿也跟着狐假虎威的冲着两个出去的粗使婆子号令:“没闻声姨娘的话吗,有甚么好好说,吼甚么吼,现在可比不得之前,在我们姨娘这儿定要重视端方,晓得吗?”
“姨娘,你可不晓得,这少夫人气势过分放肆,老奴两个都搬出了姨娘的名头,但那少夫人但是一点脸面也不给。”
且, 当日在莺歌院时, 那鸢儿进退有度, 惯会装模作样, 现在才堪堪过了多久,怎会如此放肆放肆, 不知树大招风?
鸢姨娘的大名秦姑也是传闻过的,传闻她一朝成了大老爷的心头宠便与那兰姨娘对上,终究大老爷偏袒新宠,让兰姨娘丢了面儿,这不现在大房风向都转了,多的是人凑趣鸢姨娘去了。
她抬起泪眼昏黄的眸子,跪着往前两步,双手扯着月桥的衣角,凄楚的道:“少夫人,奴婢求求你了,如果少夫人不救奴婢,奴婢只要死路一条了,其他那些说了鸢姨娘好话的婢子,现在各个都被她抨击了,终究,终究轮到奴婢了。”
敢怒不敢言的她们在内心暗自骂着,殊不知却被人尽收眼底。
鸢姨娘的脸一沉:“甚么不好了,没规没矩的,吼甚么吼!”
两个仆妇被怒斥得面红耳赤,却嘴角爬动说不出甚么辩驳的话。
不过就是个泥腿子出身,若不是好运被小侯爷给强抢入府,现在还不晓得在哪个旮角里眼巴巴的望着呢,神情甚么啊?
“姨娘不好了。”
月桥恍然,接了口:“以是她现在抨击你了?”
鸢姨娘在思鸢院这些日子也不时想起娘家的人,且她深知如果娘家还是如同现在普通混在乡间做那泥腿子,待今后她便再无依托,以是,哪怕娘家的再不得她欢乐,也只能把他们给搀扶起来,以备今后不时之需。
“是是是,”两个婆子也顾不得甚,弓着腰连连点头。
一个二等丫头哪怕真有错误也轮不到她一个姨娘发号施令吧?
“是啊少夫人,这丫头是鸢姨娘的人,如果带不归去人,鸢姨娘那儿也不好交代啊?”
却说现在大房内风头正盛的鸢姨娘,在一朝成了大老爷的妾室后,现在是穿金戴银、吃香喝辣的,且在整治了现在落井下石的同房婢女后,更是快意得很,特别昨晚在她的一通服侍下,大老爷已经应下要帮衬下她娘家。
“但是,”秦姑还想再说些甚么,月桥已经摆手不再说了。
鸢姨娘被说得胸口一起一伏,显是肝火涛涛,身穿薄纱,如果有男人在,定然还得赏识下这小巧有致的身材,但现在主仆几个却都义愤填膺,那环儿更是偶然的脱口而出一句:“这少夫人也太不将情面了,姨娘你好歹是大老爷的妾,论理她应当唤你庶母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