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迎那月氏那嘴脸倒是奉承得很。
安氏一听,在她身上略过,叹了口气儿:“如果有你这半分懂事儿的模样我也认了。”
满莺歌院的下人仆婢们都穿戴粉色的对襟褂子,在光秃秃的院子里好像一道亮丽的光芒,让人看得也非常舒畅,在婢女们的见礼问安声里,宁衡一脚踏进了侧院。
宁衡回了神,倒没再扣问甚么,只道:“走吧。”
“气死我了!”安氏等他一走,一下就今后仰了仰,手在胸口捶了几下,怀玉便是在此时出去的,轻手重脚在安氏中间给她捶着小腿,乖灵巧巧的:“夫人何必活力,少爷性子直,并非是用心气夫人的。”
“孝敬?”
好不轻易,他媳妇总算对着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了,冒个孩子出来那里合适。
等母子两个说了会话,怀玉端了茶上来,安氏瞧了她两眼,等人下去了,这才慢条斯理的端着茶水抿了口:“衡儿,这怀玉你还可有些映象?”
宁衡这会也是感觉奇特,在外头做个老百姓不好,非得赶着返来做奴婢?
安氏还是气不顺,一下就怪到了月桥头上:“他当然不是用心的,现在贰内心有了个心头肉,恨不得日日守着那人呢,哪还能记得我这个当娘的。”
听得宁衡一下就苦笑了起来,却假装不知的行完礼,面色如常:“娘,这是咋了?”
安氏挥挥手,叹道:“罢了,不说这,归正你归去得好生说说你那媳妇,这般胡乱的应战府上的端方可不可,凡事不能乱来,必须得给我改返来。”
莫姑姑和她相公都是安氏从安家带来的,算得上是安家祖祖辈辈的家生子,怀管事在外头管着安氏的庄子,不时送些时令蔬果过来,而莫姑姑便留在了府上服侍安氏。
那一面孔殷想走的模样看得安氏内心发堵,不欢畅的摆摆手:“走吧走吧,我就晓得让你陪着我这个老东西你不乐意。”
“哼。”这番话听进安氏耳里内心又是一阵的不爽,只想起了甚么似的,顿了顿,而后才考虑着说了起来:“娘也不求别的,现在你已是娶妻,这媳妇也进门好几月了,怎的那肚子里还没有消息?”
说完,便大步迈了出去。
宁衡道:“另有的。”
“噗呲”安氏笑出了声儿,嗔道:“少唬我,你也就嘴上说得好听了。”
怀玉轻柔一笑,如同畴前普通仰着头,声音儿里软糯糯的:“归正奴一家也是跟着夫人的,再回府也没甚不好的。”
“你少跟我插科讥笑的。”
“娘,儿子还年青着呢?”
怀玉抿唇直笑:“想来是还年幼,待今后光阴久了那性子自是知事懂礼的了。”
这小丫头不过十五六,固然穿戴深色的褂子, 但肤色嫩白得鲜嫩适口, 笑盈盈的别有一股羞答答的神韵儿, 宁衡看了两眼才反应过来:“怀玉?”
“哪有。”宁衡矢口否定。
宁衡到的时候,安氏一副气鼓鼓的模样,也不等他施完礼,便直接冷哼道:“返来了,还晓得返来,你那院子都快翻天了。”
好些人还在想着, 这会莫非金陵府的公子哥们已经不爱用那些笼子来提溜着宝贵的鸟儿们满大街走, 改成提着篓子溜鸡仔了?
“我这不就随便说说罢了。”安氏瞧他神采都变了,不由得把到嘴的话给咽了归去。
安氏怪笑了两声儿。若说往前,他儿还未娶媳妇儿的时候,倒是挺孝敬的,不说每日里过来存候,那每回过来时也是把她逗得笑不成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