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辉背对着他们,一手狠狠拧在那人腰肉上,狞声低喝道:“那就去找个晓得的人过来!”
想起七娘早前为这雨水多有忧愁的模样,吴娘模恍惚糊猜到了她为何固执要去看水坝,现在这阿旺是关头,可不能半路把人吓跑了。再者,阿旺总想去扯七娘的衣角,那手都是黑泥印,吴娘实在不忍。
一行人跟着阿旺和吴娘向村后走去,没走出多远,俄然一阵风似的蹿出个孩子,抢走了阿旺手里的糕点。
钟意点头,两人便不再扳谈。
“阿旺,不要怕,你就走在我身边。”沈砚对小孩子还是有耐烦的,安抚了他一句又对沈辉道,“堂哥就让他带路罢,小孩子常常钻山里玩,去过那地几次。”
阿旺吓呆了,哆颤抖嗦地低声道:“济才、济才是村长的孙子……你们快逃……”
那伙人中走出个三十出头的精瘦男人,脸上一双三角眼,是村里一霸,名叫沈牛杰。他冲沈辉一行人咧了咧嘴,大声囔道:“几位是甚么个意义,不远千里过来欺负我们牛角坳没大人吗?也不看看你们多大,我侄子才多大,呸,你们还要脸吗!瞧这一屁股墩儿摔下来,还不知伤到那里,赔钱,必须赔医药钱!”
沈复内心一个格登,见沈辉要骂阵忙拉了他一下,喝道:“你不要胡说话,叫你们村长过来!”
阿旺见那么多人朝他看过来,严峻地五指抽抽,空着的一手就要伸向沈砚的衣角,就像小人惊骇时要傍着大人。不过在触及沈砚标致的衣衫前,他又及时愣住了。
阿旺握着吴娘的手都在颤栗,但他仿佛非常惊骇,刚才吼那一句已是用光了勇气。倒是沈复看不下去了,站出来道:“你这小孩好不讲事理,谁教你的端方抢人吃食,还口出污言?”
“去,你持续带路!”沈复虽没被打中,但堂堂郓州太守的嫡公子被人如许围攻,端的叫他恨死这帮为霸一方的贼人。他傲然道,“我倒要等着看,这牛角坳里另有甚么牛鬼蛇神!”
那济才也躺在地上共同着嗷嗷叫痛。
“好好好,那就走罢!”沈辉对带他们来这穷偏山坳一事已非常悔怨,是以谁来带路无所谓,只求早些叫几位高朋满足了猎奇心尽快打道回府。
如果不是顾忌崔岑和沈复都在前面,他哪容这些泥腿子如许一而再挑衅他,早就一脚踹畴昔了!
济才被他推开连退后了几步,一屁股坐在地上,俄然扯开嗓子喊道:“杀人了杀人了,快来人啊!外村夫欺负我们村,快来人啊!”
崔岑几人的目光落在沈复身上,沈复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咬牙切齿道:“一派胡言,不知那里冒出来的穷贼子,也敢攀附沈家的亲戚!”
“不、不晓得甚么水坝啊大官人!”那男人吓得两股战战,眼里尽是惊骇。
“那你为甚么那么怕我们呢?”
“我爹不在,你找我就行了。”沈牛杰精着呢,一见沈复似有顾虑,心中对劲非常,“别想着认账,明天不赔钱谁也别想走!我可提示你了,别看我们牛角坳离城里远着,我们沈家和太守府往上数三代还是本家,我还得叫太守一声表叔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