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岑不置可否，“七娘子如此列举，实则都是你的猜想，半分实据也没有。”
崔岑没有漏了他的眼神，不由发笑，这小老头的九九他还能不明白吗？多数是家中祖母不满他开春南下，错过了几场相亲，临走前特地叮咛林敢时不时提上几句好叫他上心。
崔岑和林敢不再扳谈。不一会儿，钟意就带一个穿戴蓑衣提着雨灯的人返来，他的面色也有些古怪。
崔岑低头看着面前这个只到他肩膀的娇小女子，不得不承认她非常有胆气。雨水打湿了她的裙摆，绒白地垫上因水渍滴落显出了一小块深色，她应当很冷，但这并不能让崔岑感到一丝顾恤。他还是没有暴露甚么她能够等候的神采，震惊，佩服？
沈砚似晓得他的意义，何况她也非常讨厌跪姿压着腿脚，便开口道：“我站着说几句便走，还请崔侯拔冗听一听。”
钟意便收了笑容，开了门轻手重脚蹿出去。
钟意端来茶水，还去屋中网罗了个小手炉一并递给沈砚，“沈七娘子暖暖手。”
林敢点头道：“这几日我们四下闲逛，乌镇安平和乐，竟似不受这十来年的烽火扰乱，茶社里也只将中原和北地的比武做为闲话谈资。想来上行下效，郓州上层也没有忧患认识，没经历战乱之苦，这些人当今还没有生出血性来。”
这下，钟意和林敢落在她身上的目光，更加沉默和锋利。饶是沈砚平静，一刹时还是感到了背脊发凉。她已经走到一个非常伤害的地步，若一个不慎，她真有能够会命丧于此。
“其三，家里藏了多少探子我是不知，但这十几年来都没揪出过几个。恰好崔侯来到乌镇，我家中就抓到一个荆南益阳的细作。我三姐嫁去荆南，郓州和荆南也算半个亲家，不管那人是真是假，我爹都不免要对友邻有所警戒。自古信赖成疑，如果刘将军那边发明郓州有甚么动静，不免也要多想一想。这个机会太巧，换了是崔侯，也是要狐疑的罢？”
“那可说不准，等侯爷娶了女君后，那里另有你的位置喽。”林敢本是和钟意抬杠，说到后半句偷偷瞧了崔岑一眼。
今晚这大雨来得又急又凶，那蓑衣不过勉强挡雨，沈砚一起走来鞋子和裙摆尽湿。到了屋里暖气融融，才让她乌黑神采回了些红润。她脱下蓑衣挂在门边，又熄了牛皮蒙着的雨灯，这才回回身来。
沈太守倒是不吝派送这些美人恩。
崔岑谛视着她，暴露几分猎奇的聆听神采，“七娘子请说。”
沈砚也没客气，“多谢钟公子。”
她话音还未落下，便敏感地发觉到小厅里的氛围为之一凝，林敢和钟意已收起懒惰姿势，目光紧盯住她。
但崔岑没有，只是安静看着她们穿戴整齐，在他面前款款行了一礼, 娇声娇语：“床被已暖好, 还请崔侯早些安设罢。”
见他没甚么反应，床上两个侍女才渐渐从被窝里出来。两人均是十六七岁高挑模样, 身形已垂垂长开, 只穿戴肚兜和亵裤，暴露秀美的香肩、酥胸和裸背。
“钟意你姓钟，甚么时候也跟着侯爷姓了？”
崔岑畴昔翻开被子, 公然香风模糊, 冰冷的被窝已被她们用体温捂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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