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沈砚先走了一步，“吴娘，跟我出来看看。”
沈腾和沈朗这才感到羞臊，一贯能说会道的人哑了似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只小声说道：“曲解……都是曲解……”
林万峰有些严峻道：“两年前我跟着来过一趟，见他们闹得有些不像话……就没有再搭伴过。”
无数亲长一重一重宠嬖，把两个小人养出了没法无天的气性, 也不知到最后会是谁害了谁。
沈复只感觉为甚么要叫崔岑撞见这些事，把郓州的脸都丢尽！他眉间极是恼火，怒道：“踹门！我倒要看看是哪个胆小包天的，朗朗乾坤敢如许横霸乡邻，丧尽天良！”
沈复皱眉隔断了沈砚和沈辉之间的视野，轻声道：“阿砚，水坝危矣，还是先去找村长罢，此事也只能交给桑园措置，我们管不了。”
沈辉和沈复也吓住了，瞪着眼睛张了张嘴，不知要说甚么，要说甚么？侄儿沈腾和沈朗，这荒唐事竟是自家人干的？！
“钟意。”崔岑放动手，朝院门抬了抬下巴。
就像她曾对吴娘说过那般，在她内心，凿砚多数是为消磨光阴。由此而生的，对砚台相做事物的切磋，都是附带的，只因她行事不喜浮表一层。钱掌柜可贵在她身上走眼，但要她细心凿磨一方不糟塌石品的砚台，也并非做不到。
“这……”沈辉答不上来，见沈砚盯着他，只得硬着头皮道，“自是要好好惩戒一番，叫他们得了经验跪祠堂检验。”
屋里是甚么景象用脚指头都能想到，沈砚还是未出阁的小娘子，怎能去看那些肮脏画面！
“大叔，你不必惶恐，”沈砚几步上前，柔声笑道，“我们这就走。”
他又朝边上使了个眼色，顿时有一人跑开，大抵是要去叫上村里的闲恶汉，崔岑他们也没禁止。
小小年纪称霸一方，为祸乡邻，叫人闻“沈”变色的沈腾和沈朗，是大姑母的孙子，也要保。
沈牛杰闻言立即把目光转到沈砚脸上，像发明了甚么宝贝似的扭曲笑道：“呦，这里另有个仙女呢！你等不及了吗，来来来，我给你开门——啊！”
“不可！”阿旺和他爹异口同声，阿旺急道，“姐姐你们不能走，你如果被他们发明了，他们会、会欺负你的！”
没错！沈辉早就这么想了，这一起的狼狈早已勾起他的心火，听沈砚这般说辞他竟觉非常痛快：“mm说的不错，我们还是不给这家添费事了，出去看看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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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旺不晓得如何解释“欺负”，但他晓得那是很可骇的事，急得伸手一把抓住了沈砚。
一块石片掉在他脚边。
看不见的还不知有多少。就因为姓沈，便可觉得所欲为，置法理于不顾。
沈砚顿了一顿, 伸手拍了拍他肩膀，没有说甚么。
压抑细碎的哭声和喝骂声就是从这院里传来。
这时钟意也不知从哪儿蹿出来，神采沉沉有几分丢脸：“侯爷，沈公子，我方才早来一步探听过了，这里头是孙老夫的家，孙老夫的老婆和一个女儿还在屋里。那两个牲口带了七八个保护，也在内里。”
沈砚深深看了他一眼, 这个侄儿只是庶出，天然束缚不住那两个小霸王，乃至他去告状都没人理睬。沈腾和沈朗小小年纪已非常放肆乃至虚假，在大姑母面前惯作灵巧, 但是那浑浊的眼神骗不了偶尔去做客的沈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