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沈砚岂能不知这内里的把戏,人一旦回了桑园,谁晓得最后是如何怒斥个几句就放过了。若以往真的有施以重惩,岂会生长到现在这为非作歹的境地?
“作孽啊,好好的媳妇被如许糟蹋……”
他又朝边上使了个眼色,顿时有一人跑开,大抵是要去叫上村里的闲恶汉,崔岑他们也没禁止。
沈腾和沈朗这才感到羞臊,一贯能说会道的人哑了似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只小声说道:“曲解……都是曲解……”
他脸颊蓦地被甚么击中,连带着脖子大力歪向一侧,张嘴“哇”地吐出一大口血和几颗牙齿!
“哎呀!”“哎呦!”一旁的村民见到他们过来,忙四散着跑开了,惶恐地躲去拐角、门后,竟避之如蛇蝎。世民气里都有些非常,如此报酬实是从未有过,脸皮薄的如林万峰已是头都抬不起来。
林万峰抿了抿唇, 年青人的眼中暴露几分刚毅,沉声道:“如果能叫两个弟弟有所收敛,我值得。”
“是!是,侄儿这就归去!”两小我捂着腮帮子,半句也不敢多说。
“还带保护?”沈辉被气笑了,“甚么人做这类没脸没皮的事,还显摆!”
“钟意。”崔岑放动手,朝院门抬了抬下巴。
沈砚却激进道:“这里是郓州,是大姑母家四周的桑园,堂哥你说是不是,这儿另有我们不敢见的人吗?”
林万峰有些严峻道:“两年前我跟着来过一趟, 见他们闹得有些不像话……就没有再搭伴过。”
阿旺的小手又黑又有泥污,但是沈砚心头温温的,只觉手内心一片柔嫩。
这时钟意也不知从哪儿蹿出来,神采沉沉有几分丢脸:“侯爷,沈公子,我方才早来一步探听过了,这里头是孙老夫的家,孙老夫的老婆和一个女儿还在屋里。那两个牲口带了七八个保护,也在内里。”
“哎呦!”阿旺带着他爹从屋里出来,诚恳巴交的中年汉看到小院里多了这么多人,唬得差点跳脚。
沈砚深深看了他一眼,这个侄儿只是庶出, 天然束缚不住那两个小霸王, 乃至他去告状都没人理睬。沈腾和沈朗小小年纪已非常放肆乃至虚假,在大姑母面前惯作灵巧, 但是那浑浊的眼神骗不了偶尔去做客的沈砚。
沈砚听那些村民轻声低语,再看门口那农汉瘫坐在地痛苦又麻痹的神情,顿觉一股怒意涌到了眼睛里。这另有甚么不明白的,两个小牲口竟学人欺男霸女!
从一个屋里跑出两个衣衫仓促整系的半大青年,原是肝火滔天的模样,看到院里站着的人冷冰冰的目光,顿时呆若木鸡:“小叔……堂哥?”
阿旺不晓得如何解释“欺负”,但他晓得那是很可骇的事,急得伸手一把抓住了沈砚。
无数亲长一重一重宠嬖, 把两个小人养出了没法无天的气性,也不知到最后会是谁害了谁。
“不可!”阿旺和他爹异口同声,阿旺急道,“姐姐你们不能走,你如果被他们发明了,他们会、会欺负你的!”
压抑细碎的哭声和喝骂声就是从这院里传来。
“若非亲眼所见,怕是堂哥都还不知他们二人在外如此毁誉沈氏名声,看看牛角坳村民如此惊骇沈家,想来这不是一天两天了,也不知邻村情状如何。我想问问,大堂哥和祖母如果查实了,会如何措置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