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嬷嬷您说得是,往年山东哪有十月尾就飘雪的,我瞧着这雪粒子也比我们山东大。”
“太太您可传闻过这京里有个灼华斋?传闻是从宫里出来的宫女子开的,卖得都是从宫里传出来的方剂使得胭脂,您如果得空去瞧瞧,想必能有合意的。”
“我自是听旁人说过,却不知在哪儿,一小我也不爱去,张太太您如果有空陪着我去逛逛自是再好不过了。”
“有太太您的话,老奴就放心了。”廖嬷嬷起家福了一福,许樱从速的扶住她,命姚荣家的送客,又命人预备车马送廖嬷嬷回家。自从姚大掌柜落了马,本来都城连家烟行张诚张大掌柜就得了大掌柜的差事,他原就传闻自家的十太太是个有聚财之能的,也传闻过她一力运营隆昌顺的事,原想着十太太必会来找他指导一番京里的买卖,却没想到十老爷和十太太只是在他履职那日,送了十桌对劲楼的酒菜,再没过问过京里的事,就连十太太的陪房许忠,也是老诚恳实的运营着烟行,涓滴未有僭越之心,连家别处的买卖概不过问,就算
“廖嬷嬷你何必多礼,翠菊看坐上茶。”
张太太也是个见过世面的,欠了欠身道,“太太您言重了,应是我们伉俪早该来拜见店主才是。”
“我是个大闲人,太太您如果哪天得胡想去,只需派人到我家里传个信儿就是了。”“这可再好不过了。”许樱倒没急着提廖家奶兄的事,提及来见一见张掌柜伉俪是顶要紧的事,他们伉俪虽说真是来仕进的,京里的买卖能够不管,大掌柜的却不能不睬,姚掌柜就是一例,做店主的总要收
张大掌柜见十太太和自家的老婆子相谈甚欢,内心压着的石头也挪开了很多,看来十太太真不是来杯酒释兵权的。待到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许樱才佯装不经意地提起廖家奶兄的事,张大掌柜想了想,十太太给了他们伉俪这么大的面子,廖嬷嬷又是十老爷的奶妈,这面子不能不卖,“太太您今个儿提得恰好,京里粮行有
来了,“嬷嬷您的意义是--”“老奴倒没想着他能建功立业,只想着……求太太开恩,让他能在商行里帮上点子忙,那怕是做个小伴计,也好过整日闲晃,今后也好立室立业。”廖嬷嬷也是等闲不肯低头求人的性子,现在为了独子却也不
拢民气,不然便会生变。
“后代是缘份,该来的总会来的。”许樱瞧了瞧条案上的西洋座钟,“老爷还没返来?”
许樱笑笑,“我擦得是从山东带来的香膏,倒没感觉有多津润,只是不干罢了。”
连成璧咳了一声,“我饿了,传饭吧。”
“这京里枯燥,太太您脸上擦得甚么?瞧着还是这般水灵。”
许樱拿了山东故乡写来的信稍发了一会儿呆,这一世很多事都变了,可也有很多事是没变的,比如连俊青的头一个孩子生下来没站住,还没展开眼就没了,他邻近四十才有第一个孩子,竟然是这般的成果
“现在才是初冬,那里说得上是冷。”廖嬷嬷笑道,“只是这京里天冷得时候比山东要长,又干得很,太太您头一年在京里过冬要谨慎身子。”
左耳听右耳冒,老奴昨个儿问了私塾的先生,先生也说能考个童生已是造化了,又说我们伉俪赢利不易,让我们趁着他还小,替他想想将来。”许樱听她说了一半就听明白了,廖嬷嬷的儿子比连成璧大了半岁,只吃了廖嬷嬷不到半岁的奶,就认了家里养的奶羊做“奶娘”,由廖嬷嬷的婆婆看着,老太太心疼孙子不在娘跟前,对他非常宠嬖,待廖嬷嬷回了家,那孩子已然被宠成了玩皮的性子,这些年虽说他们伉俪严加管束,在学业上倒是不成了,这些许樱早就探听了出来,也曾悄悄的替廖嬷嬷想过那孩子的前程,却没想到廖嬷嬷今个儿到底是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