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氏则是将仇恨的目光投向了董氏,这个成事不敷败露不足的!竟昏了头了!另有杨氏阿谁贱人,平时看来文文弱弱,没想到也是个毒妇,杀人不眨眼啊!如果那贼人有一口气在,只消说是与栀子私通,白日里混出去被栀子藏了之类的,她们定能洗脱干系,现在那贼人死了,不是满是她们婆媳的了!
“二嫂,您还是在外边吧,孩子落草后要用的东西备齐了吗?奶妈子请好了吗?”梅氏略猜出了张嬷嬷的心机,只是暗笑这主子秧子倒会点小农的算计。
“她受了这么大的惊吓,该当好好调度才是。”许国定也是感慨,一个弱女子身边竟留着剪刀护身,还真就用剪刀杀退贼人,“我对不起昭业啊。”
唐氏不愧是人老成精的,抹了抹眼泪被梅氏扶着站了起来,“老六家的,老二家的我就托给你了,我们家可不能再出事了。”
也不怪她现在这么想,许杨氏比来办的几件事,都透着老辣,连唐氏都没占到便宜反而弄得灰头土脸,更不消说杀贼人灭口时的果断了。
“是。”
“我把老二家的和孩子都接到我屋里了,老六媳妇陪着她呢。”唐氏说道,“唉!那贼人想必是传闻了老二家里有钱,屋里又没男人,这才……”
“好。”许樱笑了笑,她又指了指麦芽和麦穗,“我这里丝线和布头都很多,你们也来学。”
许樱则跟着百合学起了女红,上一世她虽说是得宠外室,常常跟着那人四周走动,孤单的时候却也很多,女红一是为磨练脾气,二是为了固宠,待色衰爱驰以后,女红又成了她保持生存之物了。
“但是许家夙来家门松散,那贼人如何就进了她的屋了呢?”说到底唐氏还是不甘心,想要往许杨氏身上泼脏水,唐氏话音未落,就闻声内里有人喊,二奶奶吊颈了!快救人啊!
“女人这牡丹花绣得真活,奴婢不敢教女人了。”百合笑道。
“官府问起有她甚么事?她好好的在屋里守寡,甚么都不晓得!”
许樱一个孩子,自是被丫环们紧紧看着,怕她出去瞥见血淋淋的场面吓到。
许国定则是坐在那边深恨家门不幸,他也把这笔账算到了唐氏身上,进贼?哪有贼直接奔孀妇的院子里的?他觉得这些年唐氏变好了,却没成想还是毒妇一个!
“二弟!”许国峰晓得他们伉俪的心结,心想后代都这么大了,想要吃陈年的老醋也好,克日的新仇也罢,你们俩个都别当作长辈们的面。
不是说是在看水情之前有的吗?这个时候策动了,莫非这孩子的来源真有鬼?
“我感觉麦芽和麦穗这两个名字好,爹活着的时候说农耕是天下底子。”
这世上的事就是这么希奇,平素里千防万防防人害,现在没人敢动手了,栀子本身尿频出恭,脚下一滑摔了!
许樱不得不感慨,前人讲女人一哭二闹三吊颈,许杨氏这一要吊颈,情势窜改的更完整了,许国定一瞥见二儿媳躺在床上气若游丝,孤女许樱吓得神采煞白,大着肚子的栀子靠在百合怀里愣神,当场就给了唐氏一个耳光,“你就是这么当人家婆婆的!儿媳妇如果也出了事!你如何对得起死去的人!”
“如果官府问起--”
许昭龄天一亮去了县衙,许家是本地望族,虽现在在朝中只省下了一个庶吉人,但品级还在那边,所谓官官相护,那人又是个无人熟谙的蟊贼,那县令连尸身都没验看,只是判许家出钱好好葬埋,就把案子给结了,至于以后许家趁着三节两寿送去多少“土仪”、贺礼则是小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