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奴给十奶奶存候。”虽说山东连家让京里连家的人称他们伉俪老爷太太,在山东还是风俗叫他们十爷十奶奶,冯嬷嬷这还是山东的叫法。“冯嬷嬷您一起辛苦了,请到内里说话。”许樱伸手扶了冯嬷嬷的一支胳膊,冯嬷嬷反手扶了她,两人相携进了屋,冯嬷嬷进屋来头一件事就是打量屋里的安插,只见这屋子依着京里七品为官人家的安插,一不张扬二不显眼,堂屋里的安排规端方矩的,再跟着许樱往西次间而去,只见临床大炕上铺着大红织宝瓶花的洋毯,炕桌上摆着景德镇的官窑青花麒麟送子宽颈瓶,瓶里插着几只带着露水的绣球花,许
冯嬷嬷做丫环时名唤青玉,夙来极得杜氏的喜好,二十岁时听了杜氏的安排嫁给了连家的家生子冯十八,生子以后又回府服侍,只因她办事妥贴为人忠心一人倒能当杜氏院子里半个家,杜氏因病早丧以后,他们伉俪一同去杜氏守了三年的灵,回到连家以后,连老太太晓得她是忠仆,怕她在新奶奶跟前难做,将他们伉俪安排到了内里的庄子里,本来冯嬷嬷也到了该保养天年的时候了,传闻了连成璧伉俪一
每日里依着食谱替许樱熬汤煮粥,忙得不亦乐乎,除了整日盯着许樱睡子昼寝以外,家里的事一概不管,许樱这才放下心来,对冯嬷嬷也分外的尊敬。
“十太太但是有甚么病症?”
“十奶奶您实在是言重了,三岁主百岁奴,老奴不敢逾矩。”许樱传闻了京里来人,又听连成璧说老太爷在信里问过可有喜信儿,内心就有几分明白,这是山东故乡的人见她结婚大半年未曾有妊急了,冯嬷嬷初来乍到虽说是极客气的模样,她还是有几分的警戒,怕老宅派来个“婆婆”来,谁想冯嬷嬷嘴上是这么说的,做事也是极懂分寸,不肯住许樱替她腾出来的东配房,倒在后罩房里找了间朝阳的斗室子带着小丫环住着,屋里的东西也是用甚么用甚么,不争不要的
。
“是。”廖嬷嬷笑道。
“嬷嬷您是替婆婆守过灵的,按礼应是我们伉俪拜见您才是。”
她来以后第四日,廖嬷嬷才似是刚传闻她来了普通,从家里到了连家看她,两人久未相见,也似是姐妹情深,手拉在一起有说不完的话。
“连家如许的人家,怎容十太太这般率性,此次派来得是您,下次……”“下次老太太八成是要派比我更好的来。”冯嬷嬷赶快截住了廖嬷嬷的话,她这话提及来很有些诛心,现在虽说是他们老姐妹谈天,可隔壁就是十奶奶的陪嫁丫环,院子里另有几个丫环在借着阳光做针线、
两个钱,晓得银钱来得艰苦,二是能占住身子,免得四周乱跑,谁知他去呆了两日便不呆了,说甚么也不去了,我是骂也骂了,打也打了……偏就……”冯嬷嬷见她这模样,一时也不晓得是信还是不信,当日女人留下得那些个金饰、宝石,就算是赶上极黑心的当铺也能值得千把两银子,平价渐渐卖如何样也值个两、三千两,廖嬷嬷若真是得了去,日子不
押车的王掌柜让二掌柜带着车队往连家京里总商行号去,亲身带着几个伴计将冯嬷嬷送到了莲花胡同,拜见过连成璧以后,将家里写得厚厚一摞家书送到了连成璧手里,这才告了辞。连成璧亲身将冯嬷嬷带到了二门里去见许樱,许樱原在廊下喂鸟,传闻冯嬷嬷来了,放动手上的铜勺,用帕子擦了擦手,扭身去见人,没走出几步,就见连成璧带着个现在虽说有四十几岁的模样,但模样还是清秀的利落嬷嬷走了出去,不比不时穿戴素净的廖奶妈,冯嬷嬷穿戴褐色织金的对襟袄,暴露内里粉白的立领里衣,下穿藏青裙子,头戴包金虫草钗,瞧起来不似是仆妇,倒似是哪其中等人家的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