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出身小门小户,但是好东西她是见过的,别的不说这妆花缎就颇值些银子,更不消说里子是一斗珠了。
“你进门我还没给你见面礼呢,这全当见面礼了。”杨氏使了个眼色,麦芽进了里间屋,开了柜取衣裳。
麦芽福了一福,“刚才奴婢见内里下雪已然派绿萝去送衣裳了,她返来讲学里的炭火正旺着呢,她只呆了一会儿就是一身的汗。”
许樱有些憋不住想笑,又正色道,“那一斗珠也是可贵的好料子,比不得平常,要说娘那些个衣裳,真要到了冷时,也就是那羊皮一斗珠最是保暖。”
江氏瞥见了拿出来的是羊皮一斗珠,心内里暗笑,羊皮一斗珠的大氅要说保暖,那是一等一的,穿戴也舒畅,若论贵重却不是非常的贵重。
这作派与汪氏倒是有些仿佛,可汪氏那是真有银子,衣裳、金饰能穿戴大半个月不重样,真要到了逢年过节要下台面的时候,汪氏也能弄出一身繁华逼人的打扮来。
“好孩子,真懂事。”钱娇娇比许榴也大不了几岁,却做起了大人状,“你这是打哪儿来了?”
钱娇娇这命丫环接了衣裳,“我们家四爷命人给我采买皮草做衣裳了,只是我进门得晚,没还没做成,等做成了,再把这衣裳还给嫂子。”
“这是你屋里的人没成算,主子不在难不成绩真冻着等了?”杨氏替许樱整了整衣裳。
“哟,这不是三女人吗?如何大风雪天的竟还在内里走。”
“并没有甚么难堪。”钱娇娇摇点头,杨氏瞧了瞧钱娇娇来时穿的衣裳,只是兔毛里子粉缎的面子的斗蓬,小门小户人家里穿戴也就罢了,在许家就显得有些过于寒酸了。
钱娇娇自也是瞧见了许榴,见许榴如许,不免有些火气,她好歹也是偏房,并非是姨娘,许榴这个女人如许不敬长辈,实在是失礼。
“这是你四叔和四婶的事,你操得甚么心。”
想来许昭业对新妇宠嬖归宠嬖,却也没那么心细,大、小毛的衣裳都要工夫去做,钱娇娇有钱怕也没处买去。“我年青的时候很有几件色彩光鲜的大毛衣裳,樱丫头不喜艳色,都白放着,你若不嫌弃,就拿去穿吧。”杨氏说道,她年青的时候也是好美的,辽东又产皮草,要说大毛衣裳她存着的,自是比旁人的要好
除了许樱以外,杨氏身边感觉钱娇娇不好的人是江氏,江氏现在与杨氏来往得久了,也多了些香火情,她又天生的一双权势眼睛,对在许家尚未站得住脚的钱娇娇就有几分的鄙夷,偏杨氏与她极靠近的样
许樱晓得瞒不过杨氏,点了点头,“我瞧那钱氏不是甚么好人,娘你还是要谨慎些。”
“本来如此,她身子好,我就放心了。”
“我昨个儿睡得早,倒没闻声甚么动静,我娘的身子好多了,她只是有咳症,到了夏季身子不好罢了。”
“你啊,越长大倒学了一身刻薄鄙吝的本领。”杨氏斥道。“倒不是我刻薄,只是提起这钱氏,我就感觉三姐姐和五mm不幸,三姐姐今个儿也在二姐姐那边,连句话都少,若非我提示,她瞥见下雪都忘了让下人归去取衣裳。”现在许榴在家里就是折磨,许樱倒盼
子,江氏自是感觉不是滋味。公开里想着,这钱娇娇比起董氏来多有不如,别的不说,就说她那一身的小家子气吧,刚进门的时候那几件好衣裳,好金饰,跟赁来的普通,不下架的穿,在自家嫂子屋里说话,倒打扮得要去见府尊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