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来处的薄景焕最为可怖,胸腹与脸俱被剑风豁开,如同一张翘裂的皮偶,摇摆着倒了下去。
眼看短戟袭来,陈兆回掌扫退,快剑已掠近肩井,他侧身避过,翻腕扣住短戟,不料陆澜山本是虚攻,蓦地放手弃戟,双掌轰来,陈兆仓促迎击,大力震得他双腕欲麻,血气不继,腾身而起慢了一步,被殷长歌断了一臂,惨呼尚未出口,陆澜山双掌已落,轰碎了他的额骨。
陈兆堕入了兵士丛中,一名兵卒情急从背后一抱,给陈兆一肘撞得肋骨尽碎,他方要再下杀手,一道快雪般的剑光映得端倪皆寒,殷长歌倾身来援。
这一式如果卸劲稍滞,就要如靳秀普通胸骨碎折,沈曼青一击到手,秀颜更厉,也不顾裹伤,持续持剑拼杀。
苏璇一眼盯住乘黄,碧剑挽起厉风,摧山裂石般劈开尸潮杀去。
苏璇微微一叹,接住了守势。
“苏璇!”
两人连击落空,陈兆大怒,一拳击在左侯的马头上,战马哀嘶而倒,左侯摔落下来,近卫纷繁挡在他身前,搏命不让二人靠近。
殷长歌长身纵起,直刺婴瑶。
来者半脸灼烂,阴戾如狂,苏璇一时惊诧,再一细瞧才认出是薄景焕。
苏璇以一敌三,仍然压得穆冉等人透不过气,突的一人袭来,伴着无穷怨毒的暴喝。
陆澜山与殷长歌分头寻觅乌螣,霍明武哭着将兄长的尸身搬至场外的断墙下,拿起刀转头要杀敌,俄然发觉数丈外有个面刺黑纹的神教女子,垂眼如入定,又听人群哗乱,他本能的觉出不对,挥刀扑了上去。
六王苦心运营多年,一朝将成,全毁在本日,对左侯亦是恨之入骨,嘶声而喊,“众将听令,杀了左侯!本王重赏!”
塔叱最是刁悍,抢先抢身截上,一拳直砸苏璇;婴瑶吃过亏,不敢近身,一甩腰囊放出一蓬毒雾罩向苏璇;穆冉也改了远攻,十余枚银环飞脱而出,激弹而至。
一道碧练般的剑华排空而现,好像长蛟翻浪搅动霜河,冰渊裂现淹没了暗夜,震得婴瑶脑筋轰然,击得穆冉倒飞而出,刺得塔叱通身鲜血激绽,如坚石崩碎。
大火群起,场面溃乱,薄景焕打马转避,闯了数个街口都无路,眼看火龙激蹿,即将全灭,他差遣部下推倒残楼,倾入壕沟填出一条通道,与六王带着残兵来寻乘黄,正碰上左侯率军截堵。
西南大乱起于血翼神教,但是杀来杀去满是行尸,极少能对上神教的人,现在首恶终究现身,人们固然怠倦已极,战意倒是空前狠恶,誓要将恶教魍魉斩成粉碎,毫不容其卷土重来。
陈兆断气之时,混乱也达到了顶峰,数只乌螣在人群跳袭,接连有兵士倒下,异蛇的突袭防不堪防,比敌兵更令人怵寒。
陈兆掌力浑厚,陆澜山内息强韧,论起来不分伯仲,但是一旁另有殷长歌,两人数次联手共同无间,殷长歌的剑越来越快,快到纷飞狼籍,密如穿越,陆澜山却越来越慢,似老牛破车,滞若千均,一疾一拙逼得陈兆大汗淋淋。
左侯正引弓杀敌,反应极快,一仰避过攻击,陈兆翻掌横扫,左侯执弓一格,铁弓刹时被击碎,;同一瞬,潜近侧翼的池小染也暴起发难,一刀击来,左侯抽出马刀一拦,脱手震飞,眼看躲不过下一刀,跨下的战马极有灵性,蓦地双足立起,带着他闪避了刀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