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侯扶栏远眺,冷酷无波道,“以后又如何,让你或六王为帝?”
荣隽戴上银面具,道了三个字,“随我来。”
左侯微微一震,凝睇着狭长的山道,越加凝肃。
两家同为侯爵,老靖安侯庸碌有为,一堆儿子频频闹削发丑,乃至有夺爵的风险;昭平侯却红得发紫,荣贵妃盛宠不衰,诞下的六皇子深获帝心,来日乃至能够登临帝位,金陵世家谁不羡慕。
天光低暗,细雨纷繁,浸润着神教最中间的黑曜石神台。
左侯好久说不出话,委实惊奇已极,谁能想到血翼神教的教主竟然是天下三侯之一的昭平侯以后,曾经名满金陵,意气风发的荣府小公子荣隽。
左侯沉默的静听。
荣隽这时不大似乘黄,多了三分冷诮,也多了三分人味,“有何别离,我与他都想复仇,天然是一拍即合。”
乘黄半晌方道,“你活得也不易。”
左侯仍然漠着脸,嘴角有些发僵。
荣隽一停,没有答复。
当年荣府盛极之时,门前车马如流,高官争相巴结,一朝风云急转,昭平侯他杀身亡,合府羁入天牢,三司会审,刑拷不断。待罪恶落定,大雪纷飞的时节单衣放逐,那一场全城围看的押送,是左天行多年来时候警省本身的一幕,从未远去。
荣隽神情淡淡,“骂你庶兄是看不惯他们的贱样,我可没想过帮你,谁知厥后落魄,才看出人间鬼多人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