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静妍惴惴不安,不觉抓紧了苏璇的手臂。苏璇觉出一方门洞有极微的震惊,凝神谛听,有人正朝其间缓慢掠近,当机立断扑熄了所携的火把,带着阮静妍避入另一方门洞。因内里构造莫测,他并未深切,在数丈处停下。这个位置堪堪能够隐去女孩的呼吸,还能窥听斗室中的动静。
通道一片乌黑,衣带勒绑得极紧,近到呼吸和心跳仿佛连在了一起,他身上的气味混着薄汗,奇特的让人放心,阮静妍神思昏昏,肌肤一阵阵发热,也不知是因为惊骇还是别的甚么原因。
苏璇顿知要糟,三门择一,卫风无巧不巧,正选了他所藏的一间,现在伤势未愈,还带着一个少女,不管如何也敌不过这些人联手。唯有趁火把的光尚未照及,向隧道深处潜去。
方室之大,完整超出了设想。
阮静妍几乎惊跳起来,被一只暖和的手臂护住,苏璇挡在她上方,遮去了纷落的石屑。
卫风也未推测方室构造如此麋集,只来得及救下了比来的一名亲信,俄然的灭亡如同冷水兜头,僵住了余下的人,室内针落可闻。
卫风目露凶光,盯了周豹半晌才道,“戋戋喽蚁也敢大放厥词,长使是如何教的。”
就在他勉强将炎毒压回三焦头绪之际,方室别传来了光晕与人声,越来越近,终究一顷刻间,整间方室俄然亮起来,煌煌如天境明光。
卫风面色乌青,静滞半晌猝然瞪住了佛像,厉声而叱:“甚么人?出来!”
跌落的火把滚至黄金堆边,映着死者遍身鲜血,双眼暴突,分外可怖。
其他的亲随也给黄金迷得如痴如醉,卫风到底有过经验,此次不忘提示部下,“佛像掌中的弓足是毁室的构造,绝对不成触碰,先翻点一下物件,看可有甚么可贵的异宝。”
长使大抵也有些恼,不睬会他的刺讽,“眼下只余这几个,此时又是用人之际,出了皇陵我再行责惩。也请卫门主以大事为重,毕竟此次受令而行,一旦出了岔子,朱紫见怪下来,你我都担不起。”
她懵懂的搂住他,俄然一阵眩晕,他竟然贴上了洞壁,好像一只大壁虎附壁而行。
俄然身畔的苏璇极快的解下衣带,三两下将她缚在身上,极微道,“别出声,搂紧了。”
阮静妍堕入了绝望,眼看仇敌举着火把进了通道,心跳激速,抑不住的颤栗。
陵墓深处竟然另有别人?余下的两名亲信骇极而不敢信。
方室高达十丈,南北雄阔,满壁贴金,空中铺着八瓣莲斑纹砖,绝顶的高台有一尊宝相寂静的金佛,掌心拈着一枚纯弓足花。方室内积着数堆黄金宝石,大小箱笼无数,不知藏了多少年,火把的光投在小山般的金砖宝玉上,反射得满室光辉锃亮,宝光琳琅,好像梦境中的宝窟。
苏璇眸光一动,从佛像的装潢隙间打量,经提示之下发明高台上嵌的是十二瓣莲砖,台下倒是密密的八瓣莲砖,间或夹着分歧,苏璇再一扫全室,豁然了悟,玄室的构造竟是按洛书而布排。
半晌无人开言,长使踱至石案边,核阅了一阵道,“我们所来之地已毁,方才入的一门受了火焚,另有三门,余下的火把撑不了多久,必须尽快寻到前程。”
卫风本就气怒满怀,又被朝暮阁一介小卒劈面数落,顿时狠戾起来。
长使一挥手,令侍从退至本身身后,“周豹随我多年,一时口不择言,还请卫门主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