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突然遇袭,加上天降大雨,视野难辨,消息断绝,尾翼的一众落空了方向,被澎湃的尸傀迫入一方崎岖的山谷,软烂的空中嵌满了毒水煮过的锋利竹针。
他一开口,别派掌门也不好再争,纷繁随之而诺。
冼秋水转头四望,闪电映出的山谷中,千百个影子庞杂相搏,地上的躯体纵横,不知倒了多少中原人,不由胸中一凉。
半月轩的掌门徐谓在一旁圆场:“严掌门休冲要动,救天然是要救,只是当有万全之策,该当设法弄清谷内的情势,不宜妄动。”
这也是真相,崆峒派是携了信鸽出来的,现在皆如石沉大海。
言毕冼秋水也不管掌门仪态,刷刷扯开衣摆缚紧足底,使竹签不能等闲穿透,大步去助受困的弟子。女子尚且如此坚固勇毅,姚宗敬不由生惭,心志一盛,也有了对策。他将一名昏倒的江湖人拖起,置在一处被踩平的草坡上,高喊数次,“世人依此成圈,无伤者在前,力竭者居内,等候别派来援!”
屋内的数十余个帮派的掌门无一出言,怒极亦愕极,这也不敷为怪,换成谁一心探宝而来,却发觉落入了一个恶毒可骇的圈套,神采都不会太都雅。
大雨铺天盖地的倾落,无边林海枝叶乱响,满耳杂声,震之欲聋。
峨眉派掌门冼秋水给大雨浇得透湿,一剑斩却一具行尸,救下一名弟子,转目睹数丈外的姚宗敬,放声喊道,“姚掌门可知金虚真人与严掌门在那边?”
五诏堂的人招认的与叶庭所料分毫不差,确是将人诱入了一处绝谷,以后便由血翼神教施为,至于人在绝谷如何,是否有挽救的余地,则是一概不知。
但是来时轻易,去时倒是万山横阻,不时凶恶莫测,血翼神教的扰乱无孔不入。
短短十来日,经历的统统仿佛一场层出不穷的恶梦,好轻易将近拓州,却碰上了一场暴雨,无数行尸俄然趁雨攻来,将中原人的步队冲乱了。
场面沉寂很久,澄心大师出言,“老衲与真人邀各位掌门前来,想就此商讨一番,沦陷的千余人当如何挽救,血翼神教又该如何应对。”
前锋和中翼现在到了那边?
场中一时俱望着这名弟子,徐谓叹道,“可贵你如此义勇,但是谷中凶恶难测,血翼神教埋伏重重,恐怕满身而退都是期望,何谈传出动静。”
中原人悠长以来对血翼神教虽有戒惕,然对夷民异教少有体味,直至现在才觉出了短长。更糟的是沿途的村寨户户无人,住民避之一空,通往中原的门路悉数被毁断,人们唯有凭日月与星斗指向,艰巨的翻山而行,最强毅的男人也感到了焦燥,幸亏是江湖精英云集,又有大派挑头,不然只怕已堕入了溃乱。
究竟,还会不会来援?
惊神山庄的宿地窜来千百条长蛇、昆仑派赶上剧毒的蜂群、十二坞撞上了吸血的飞蠓、款项帮堕入了蚀骨的瘴气,但是真正的仇家始终隐而不露。
韩振取出一对青郁的古钱,钱身篆纹繁复,大小如龙眼,“弟子有一家属秘传的青蚨双钱,哪怕相隔千里,一方振响,另一方定有所验。”
本来正阳宫与少林、惊神山庄、华山、昆仑等派为前锋;泰山派的掌门领点苍、衡山、铁剑门、黑虎堂等居中翼护;峨嵋、四象阁、赤阳门等率弟子助其他门派殿后,三方随时策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