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中的腥臭味越来越浓,熏得帕蒂有些头晕。恍忽间,她仿佛瞥见罗山展开了血红的左眼。
“咕噜”,庞大的气泡从尸肉糊糊里冒出,顶出一颗庞大的眸子,颤巍巍的漂着,又渐渐陷了下去。
“莫非一个顿时就要死的人比我还要首要么?”帕蒂越想越活力,“最好的食品给她吃,最好的房间给她睡,而我只能睡在柴房吃她剩下的饭菜,如果妈妈活着绝对不是这个模样!”
“不要焦急嘛。”帕蒂媚笑着眨了眨眼睛,“那边有个山洞,我们出来吧。对了,上山饿了吧,我给你带了烤饼,吃饱了才有力量哦。”
“是么?你真的信赖有女鬼?”帕蒂漫不经心的拨弄着头发,“就像你们小时候欺负我的时候信赖我是恶鬼一样么?”
罗山只感觉胃部越来越疼,肠子如同刀割似的寸寸断裂,额头涌出了黄豆大小的汗珠,视野越来越恍惚。他终究忍耐不住,跪在草地里,双手深深抠进泥土里,痛苦地哀嚎着。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把手抽出,掌内心是一枚红的近乎紫玄色的珠子。
“帕蒂,我来了!”罗山举动手中一颗圆滚滚的珠子,气喘吁吁爬上了山顶。
罗山张嘴想说话,却如何也发不出声,满身已经没有知觉,转动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帕蒂伸手探进后腰的伤口,“叽里咕噜”的搅动着,拽出了一坨粉红色豌豆形状,微微搏动的东西。
“只要我们能做出鸡血紫檀,便能够摆脱首陀罗的种姓。”罗山仓猝摆动手,“你的父亲是最好的木工,传闻他把握着如何把黄连木做成鸡血紫檀的奥妙。”
罗山沉默了。固然印度四大种姓之间严禁通婚,但是作为最卑贱的首陀罗,不但在职位上世代被奴役,女子在婚嫁时要把身材献给本地的婆罗门、刹帝利,吠舍三大种姓中最有权势的人,被恩宠后的第二天凌晨要喝一碗香炉灰,净化后的身材才气够出嫁。
“如果不是首陀罗不能伤害本身的亲人,我也不需求费这么大的力量。不过你们这些欺负我,骂我恶鬼的人,也确切该死。”帕蒂用弯刀刮动手臂上的蛆虫,锋利的刀刃划破虫身,淌出黏稠的白液,“曼陀罗花制造的麻醉剂确切好用。罗山,就好好陪着他们死在这里吧。”
“帕蒂,你会受报应的!”山洞里仿佛传来了罗山痛恨的嘶吼。
帕蒂把罗山的尸身丢进尸肉堆里,又从一具方才腐臭的尸身里吃力的掏着,蛆虫很快爬满了她的胳膊。
罗山接过烤饼,几近没有嚼就囫囵咽进肚子里,噎得满脸通红,伸长了脖子灌了几口水,才缓过劲儿。
“我是恶鬼投胎,害死了母亲,你敢娶我么?”
“帕蒂,等你嫁给我,我们就不消偷偷摸摸的。”
“但是你能忍耐嫁给你前三夜我必必要和比我们崇高的三大种姓的男人睡觉么?”
“你忍耐不了对么?”帕蒂直勾勾的盯着罗山,嘴角挂着一丝嘲笑。
首陀罗是没有资格学习笔墨的,更何况印度稀有不清的笔墨体系和几百种方言,以是她底子不晓得那是古梵文写成的――“报应”!
“黄连木必必要放在人的肾脏里,才气够做出以假乱真的鸡血紫檀,这是父亲喝醉时奉告我的,不过这只能骗骗瞎子和内行。”帕蒂用弯刀划开罗山的肾脏,殷红的鲜血缓缓涌出。她把黄连木珠蘸满鲜血,谛视着血液渗进木纹,才将木珠放入肾脏塞进罗山体内,“替我把这颗木珠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