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为甚么杀人!”月饼又踹出一脚,鼻裂,眉断!
屋子里浓浓的血腥味还未散去,借着暗澹的月色,墙壁上的小指模显得非常刺目,仿佛随时都能从墙上趴下来。而空中的红色细痕却消逝不见,只剩下满地的头发。
阳台与寝室之间的落地窗已经被反锁,月饼摸出一枚曲别针,探进锁孔别了几下,悄悄推开了窗。
寝室的电脑开着,无数间房屋的画面堆砌在屏幕上。
“月,”房东擦着额头的盗汗,心不足悸地望着多丽的房间,“莫非真的是闹鬼吗?”
“咚!”军刀飞出,钉在房东的胳膊上。房东惨呼着跪在地上,额头刹时冒出黄豆大小的汗珠。
夜已深,月饼推开窗户,不晓得何时,新德里又下起了浓雾。
“邪起欲涨,皆于心魔。心中无恨,得意极乐。”月饼朗声说道。
“哇……”的一声,从墙壁里钻出一道白影,“嗖”地钻进了床底!
“我给你钱,只要你放我走!”房东把冻成冰坨、已经呈紫青色的手扔到地上,渐渐向后退。
小婴儿有着肉嘟嘟的胳膊和腿,像藕节一样团成一圈圈,细细的脖子仿佛随时会被巨大的脑袋压断,肚子上另有根干瘪的脐带,早已变成玄色。一双没有眼球的黑洞洞眼眶里冒出了几丝白雾。对着亮光,婴儿咧嘴一笑,嘴里满是黑油油的头发。
月饼想了半晌,起家汇集满地的头发,在镜子前聚成一堆,用沾着狗血的泥土围起,把点着的桃木钉扔了出来。
女人,笑了!
婴儿伸直着身材,像只小猫般很服地蹭着月饼的腿。终究,月饼忍不住哭出声,婴儿“咿呀咿呀”叫着,满脸焦急,伸手摸着月饼的手背,像是在奉告他:“不要哭。”
房东如遭雷击,机器地站起家,手里还拿着一截东西。
月饼仓猝向后一闪,女人像蛆虫一样爬了出来,乌黑的精神早已腐败。月饼靠在床边,冷静地看着。
婴儿停止了行动,神采很不解,歪着头,用插着桃木钉的眼眶望向月饼。俄然,甜甜地笑了,暴露两颗还没长全的小牙,粉嫩的小舌头上,缠着无数根头发。
直到深夜,少年和房东才返来。这一层楼的租客因为这件事情,都聚在房东门前嚷嚷着要退房退款。房东好说歹说,直到承诺把房租降落一半,租客们才垂垂散去。不过统统人都像是约好了,没有回各自的房间,反而是下了楼。看来,在事情水落石出之前,谁也不肯意住在这栋闹鬼的楼内里。
“为甚么要杀人?”月饼笑意越来越浓。
一团白雾,缓慢地钻了出来。
火堆“扑扑”跳动着火苗,刹时暴涨到半尺高,桃木钉也跟着燃烧起来,好像两团跳动的鬼火。
“嗞”的一声,绿色火焰把婴儿包抄,在炙烤声中,婴儿化成了一团红色的烟雾,融进了满屋的雾气中。
“对不起!”月饼哽咽着,拿出两枚桃木钉,刺入婴儿的眼眶!
月饼猛地一拳击出,击碎了挂在墙上的镜子,暴露了内里的一样东西!他嘲笑着跳出阳台,顺着窗户爬到了四楼独一一间亮着灯的房屋。
月饼神采稍缓:“我还是奉告你吧,换谁也很难想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