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罐里一下没了动静,东叔仿佛在思考。
“阳间和地府之间,就是靠这厚厚的泥层隔开的,故交吃泥可听懂大话,鬼吃泥就能口说人言。”外婆淡然开口,像是背书普通。
“不是吃,我想把它埋了。东叔一向把这老鸡当爷爷养,出门不消栓脚脖子,老公鸡就会紧紧跟在他身后,村里的白叟都说这只鸡是老天爷感觉东叔自小就没爹没妈太不幸,才给了他这只比狗还要忠心的鸡。”
“现在能闻声了吧。”景千夏仿佛是为了我,又用力摇了几下黑瓦罐。
“就在布包里,挖到的当天我就仔细心细的把官印包裹好,藏到灶台底下,谁也没奉告。”东叔斩钉截铁的答复。
太婆功德,就让他儿子去山里看看,这一看可把他乐坏了。
“然后呢?”外婆又问。
没摇两下,瓦罐里的东西忍不住尖叫起来,但是我还是一句没听懂。
外婆没有出声,算是默许。
外婆懒得看那布包就扔在桌子上,我猎奇的抖开一看,布包里果然没有他们要找的官印,内里却也不是空的,而是包着一堆烧焦了的灰。
顾安把老公鸡埋在东叔家的院子里,趁便也把鸡棚子里的鸡尸一起埋了。
但是东叔到底藏了甚么东西,我还是一头雾水。
我对老公鸡心存惭愧,不肯多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