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秀对此自是不快,但除了惩罚相干臣子办事不力,责令他们清算以外,他亦是无能为力。刘秀为此对阴丽华感喟说:“是臣子们过于无能,还是幕后之人过于高超?”
郭圣通当即回道:“只要陛下无恙,妾便统统无碍。”
倚坐在床榻上的郭圣通见到刘秀,挣扎着要起来见礼,却被刘秀制止了。
阴丽华却还不放心,担忧刘秀阳奉阴违,便叮咛万福说:“费事公公彻夜替妾看好陛下,若陛下讲错,还请公公明日照实告之。”
刘秀毫不游移地回道:“自是当真。在这个宫里,我最信者莫过于你。此事自有我在,定不会让小人诬告乃至伤你。”
刘秀对此自是非常错愕,当真想了想,他予以反对了,他说:“阴朱紫身怀龙裔,不宜劳累,还是免了吧。昔日王后生辅儿、康儿他们,亦不见后庭出不对,大长秋他们做事稳妥,王后无需顾虑。”
刘秀只是当真不想阴丽华受累罢了,况事出变态必有妖,稳妥起见,他自没有应下。不过这会刘秀转念一想,想到那名女子,他又窜改了主张,便问郭圣通:“王后可知介弟相好以外女?”
刘秀闻言,顿时打量了一眼郭圣通,见其并没有异色,方回道:“事情尚在彻查。此事朕自会措置,王后无需挂记,放心养伤便是。”
郭圣通闻言,心中不由窃喜,但面上却庄但是道:“妾只愿陛下安好,并无所求。”
刘秀见郭圣通脸上尽是当真而安然,内心更是一暖,说:“朕明白。”
分开宴会,阴丽华问刘秀:“文叔当真信妾?”
刘秀对此不言,见时候已然不早,便别了郭圣通回到东宫安息不提。
刘秀为此笑道:“看来介弟对此甚为保密。王后不知,本日行刺朕之女子乃是介弟相好以外女。”
刘秀不知郭圣通眼眸里闪过的那一抹慌乱,是为本身还是当真纯粹为郭况,值得耐人深思。见郭圣通让他明察,他回应道:“王后放心,介弟夙来行事谨慎,朕自当明察秋毫,公道办事。王后有伤在身,好好静养,此事朕自有主张。”
行刺刘秀一案查了几日,却毫无停顿。那女子夙来深居简出,连邻里也不知其家况,无从查起;郭况始终没有改口;保卫查不出那女子如何混进宫……最后事情只能不了了之。
刘秀点头,他奉告郭圣通:“介弟但是当着众臣承认此事,朕亲眼所见,亲耳所闻,岂能有错。”
郭圣通情义之深重,自是让刘秀顿时卸下了些许假装,些许摸索,至心实意地带着体贴说:“王后如此情意,朕将铭记于心。”
郭圣通恭敬地回应道:“喏。”内心却极是欢畅,她觉得,如果平常,刘秀岂有不该之理,现在不该只怕是事已成。
郭况行事谨慎,刘秀要明察秋毫,这么说是刘秀思疑郭况,但鉴于郭况向来谨慎,以是他要明察秋毫?还是鉴于郭况向来做事谨慎,不会如此胆小妄为,刘秀信赖郭况以是要明察秋毫?
郭圣通受伤后便分开了,自是不晓得前面产生的事情,她觉得刘秀这是为阴丽华讳饰,因而便摸索地问刘秀:“妾有伤在身,只怕后庭诸事难以摒挡,妾想让阴朱紫暂为打理,不知陛下觉得如何?”
阴丽华听得出刘秀语气里的恨绝,但她却对此半信半疑,重情重义是刘秀的长处,同时也是一个缺点,她觉得聪明如郭圣通自是明白这一点并且好生操纵。眼下,刘秀都不妄加断论,她自是更不能妄议。只是本相未明之前,郭圣通为刘秀受了伤,这是究竟,刘秀该当去看一下,阴丽华自是无妨再顺水推舟做一回贤惠人,只听她对刘秀说:“王后为文叔受伤,不知现在伤势如何,文叔内心定是有所牵挂,然文叔亦有伤在身,文叔如果不介怀,不如先归去安息,妾代为探看一番,转头回禀于文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