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圣通当着世人对此自是应对得体,恭敬静柔,但待无关紧急的宫人都分开后,郭圣通顿时换了色彩,冷若寒霜。刘秀让人传来的那些话清楚是赤裸裸的威胁,她想,在刘秀内心,此时现在的她恐怕与蛇蝎妇人无异,这让她今后还如何夺得帝心,不是痴心妄图吗!
一旁的丁嬷嬷见刘强惊惧地看着郭圣通,如同一只吃惊的小鹿一样惹人垂怜,便赶紧提示郭圣通说:“王后,太子还在呢。”
“真的吗?”郭圣通悄悄地让刘强分开本身的怀里,含笑如是问道。
时刘秀正在宣德殿南廊下,袒臂而坐,浏览竹简史乘,一见马援到了金阙下,当即起座相迎,携着马援的手,笑着对马援说:“卿遨游二帝间,今来相见,令人生惭。”刘秀说的二帝,一帝是指他本身,二帝是指公孙述。
郭圣通闻言,顿时回过神来,又变回了人前静柔温婉的面庞,她柔声地唤道:“强儿,来母后这里。”
马援面对刘秀谦谦笑问,顿首而道:“当今之世,非君择臣,臣亦择君。言及公孙述,微臣心有一问。微臣与公孙述少相和睦,微臣前去蜀,公孙述列羽林、陈盛卫,而后使微臣进见。今微臣远来,陛下何知非刺客佞人,设卫如此简易?”马援与公孙述曾同居闾里,来往深厚,故彼时马援到了成都,总觉得尚是儿时朋友,相见如旧,握手言欢,孰知究竟截然相反。公孙述盛设仪仗,羽林两列,缓缓引入,交拜礼毕,寥寥数语,就被送进客馆,然后命人重新替他剪裁粗布单衣,制作交让冠,后在宗庙里大会百官,特设来宾座,统统筹办伏贴后,方使他从正门入。而公孙述鸾旗旄骑,警骅就车,斧钺开道,持重而来,进了庙门,下了御舆,屈身示礼,后,开颜接待马援。甘旨好菜,尽是蜀地特产。菜过几道,酒至半酣,公孙述开口降旨,授马援以封大将军。时余宾皆乐,情愿留在蜀地,唯独马援辞归,尽禀隗嚣。在这里不得不说一下,当时正因公孙述如此作为,才让隗嚣专汉而有了以后的交集。时隗嚣闻后,以为公孙述乃是井底之蛙,未图远谋,妄自负大,难胜利业,遂决意复专汉。
这一日,中黄门入报:“陇西使臣马援到。”
刘强看着郭圣通和顺可亲的熟谙面庞,再听了她如此和顺的解释,自是没有方才那么惊骇,他缓缓地向郭圣通走去。
隗嚣曾使马援出使蜀地,察看真假。
郭圣通笑容可掬地将近至面前的刘强悄悄地拥进怀里,感遭到刘强小身子一僵,她不由又冷了一下脸,斯须再含笑道:“强儿是个好孩子,母后心疼不及,又怎会舍得对你活力呢。只是,今后父皇不让母后再多见强儿,他日如果强儿好久不见母后,可会忘了母后?”
丁嬷嬷见此,自知不妙,赶紧挡在刘强面前,带着几分火急,几分不悦,几分要求对郭圣通说:“王后,他是太子,是您的太子啊。”
不提还好,一提刘强,郭圣通顿时冷冷地看向刘强,她都叮咛过刘强对谁也不要说出她说过的话。她以为,若不是刘强没有好好听话,事情就不会生长到现在这个境地。就在此时现在,她不由得将埋藏在心底已久的事情想起。她想起了刘强当年那一次抱病是如何爱好靠近阴丽华,如何让她不好过的一幕幕。新仇宿恨让她一时失了明智,她感觉刘强天生就是帮着阴丽华与她作对的,她自是没有好神采给刘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