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玉安静地望向门外,悠悠地说:“可还记得少主出世时的异象,如果那就是天命,少主就必然会化险为夷。”
一天下来,攻了四次,损兵近千余,未攻陷城门,唐军则死伤一百余人。
李沐鼻子一酸,硬下心肠,离家往都督府而去。
凉州都督告急征召城内壮丁,可起初没有封城,百姓早就跑光了,全部城征召下来,竟只召来不敷八百人。
天气已经垂垂黑了,昔日车水马龙、熙熙攘攘的姑臧城,现在已经看不见几盏油灯了。
“去哪?”
曾经威武显赫、不成一世的都督府,现在也迷漫着一股暮气沉沉的萧瑟。
都督府正堂,李大亮正在与麾下折冲都尉,左、右果毅都尉及连下各校尉等将领商讨明日战事事件,只是谁都明白城破就在面前,以是,堂内氛围非常压抑。
梁仲业满脸涨得通红:“死要死得其所,谁会想莫名其妙地去死。”
上前与梁仲业见过礼以后,不待二人号召,李沐便毫不客气地坐下,伸手抓起几片羊肉放嘴里嚼着。
李沐闻言心中感激,起家见礼:“能得先生为弟子如此着想,我感激不尽,只是我劝过家母,她不肯拜别。”
“你……。”梁仲业被常玉的话惊到了,竟说不出话来。
将这些人奉上疆场,那真就是送命无异了。
耳听上面传来杨氏撕心裂肺地哭声,“沐儿,你别走……要活着……。”
一旁常玉见梁仲业孔殷之下说漏了嘴,赶紧挽救:“大郎,令师是说,都督撤不撤、城守不守得住与你无关,也不是你能帮得上忙的。”
李沐闻听到城内已经在征召壮丁,晓得已经到了最后时候。
堂中一片沉寂。
看来李大亮确切善待李沂,这是在培养李沂,象这类参议军机,能站在边上听听,对今后为将领兵有莫大的好处。
一旁常玉从速叉开话题道:“大郎,目睹此城已经守不住了,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你应当带你母亲速离,不然,不但你兄弟不保,连你和你母亲都会死于非命,到时你如何向你父亲交代?”
“现在战事告急,照本日的景象看来,最多只能对峙两天。不知诸位可有守城良策?”李大亮心中恼火众将的精力状况,但此时鼓励还来不及呢,岂会去开口指责?
好不轻易重活一回,本身本不想打打杀杀,就想赚点钱,太承平高山和家人一起活着。
“二弟尚在军中,家母哪都不去。”
“可带你娘一起走,为师与常掌柜备好了两架马车,足可带上你娘和一些物事了。”
常玉叹道:“二弟啊,看来你这温馨的日子太久了,健忘了我等只是主公的一柄剑,要么杀人要么被杀,死得值不值不该是我等考虑的事。”
既然上天不肯让本身安稳地活下去,那本身就去捅破这片天。
李沐进了酒坊,酒坊内除了常玉和梁仲业二人在那喝酒吃肉,再无别人,乃至连伴计都不见了,或许也逃命了吧?只是不解常玉、梁仲业为何不走。
第二天,吐谷浑可汗伏允令雄师垒造土丘,遂建起一个高台,几与城墙同高,后命兵士持盾在前,弓箭手在后,居高临下向城墙上的唐军射箭。
“胡涂,介弟是李都督亲兵,战事若不成为,李都督必定会撤退,介弟无恙矣。”梁仲业急道。
“不成。禀都督,敌军有五万人,这两天攻城动用的不过万人,何来疲累之说,我军兵力本来就少,如果策动夜袭,万一中了埋伏,反受其害。果毅都尉此计断不成行。”折冲都尉敏捷反对道。